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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会醒不过来了吧?

怎么会呢?呼吸吐纳都很平稳,就是太过于劳累,一放松下来就会这样。她笑着扶公主去沐浴洗漱,好了?

和好了,但是没好。乘月吸了吸鼻子,还有些哭泣之后的后遗症,我原谅他了。虽然还是很喜欢他,但我身为公主,还是要多尝试多试错才能知道,谁是真爱。

公主一向奇思妙想,云遮服侍着公主入了浴桶,热腾腾的水汽氤氲,公主在烟水雾气里眨眨湿漉漉的大眼睛,趴在浴桶边沿儿。

果然人是要多见世面,每日里瞧着四方方的天,小鸟小雀从这个檐顶,跳到另一个屋脊上,叽叽喳喳说着的,不外乎就是去御花园的吃东西,还是去御河抢绿头小鸭的东西吃。长了久了,心眼就只针鼻那么大了。

魏王叔和诚亲王叔是皇亲,是贵族,衣食无忧无上荣光,可还会起异心,调唆我和哥哥之间的情谊,兄妹之间起了争斗,到最后他们真能得什么好处么?

云遮为公主轻轻抚着背,温声道:这回公主出去一遭,阵仗很大不说,偏还立下了不世的功劳,有心人这么一捧,再伪造个谶言出来,目的就是想让太子殿下对您起歹念,到时候两败俱伤,出来摘果子的不就是他们?诚亲王拼命生儿子,就是在打过继的鬼主意。

好在太子殿下同您一奶同胞,什么事都有商有量的来,叫那些心怀叵测之人白费心机。

乘月忽然就想起阿娘进京之后的住处。

阿娘为何会住在诚亲王的屋子?

娘娘倒是同奴婢说了,是托滇南会馆的官员代买的屋子,她并不知道是诚亲王的产业,许是交割的时候就让诚亲王看出了端倪,暗中查到了什么。

乘月就仔仔细细地想,忽然想到了什么。

诚亲王与魏王也许并不是同谋,也许是诚亲王知道魏王起了异心,便想着嫁祸于他上一回咱们在安贞门外遇险,一查就查到诚亲王身上,反而能洗脱他的嫌疑。

云遮听的很认真,若是如此,恐怕娘娘当年假死出宫一事,也要被拿出来做文章了。

乘月顿时就觉得事态很紧急,岂能安安稳稳地在雾灵山里享清福,还是要回京与阿娘共进退才好。

这厢公主想明白了其中的某些关窍,那一厢宫城中却风雨欲来。

乾清宫的大殿只点了一排灯,殿外风雨交加,直将这些灯吹的光影幢幢。

殿前亲卫押了一人跪在殿中,此人脊背挺直,身着染了血污的战甲,头发蓬乱,唯有一双眼睛狠厉。

正是魏王江端临。

他比今上年长三岁,面容却枯槁太多,听闻内侍高唱陛下驾到,身子不由地一抖索,愈发挺的更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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