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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整个人僵住了,在树杈子上站的笔直。

没过多久,长行窦云便骑着马踢踏着沙土过来,见自家将军在树杈子上站的威风,他有些迟疑地说道:将军,您猫瘾犯了?夜猫子您也逗?

辛长星僵着一张脸,不敢动弹。

蠢货,把它给我弄走。

窦云恍然大悟,飞上树来,将那夜猫子赶走,见自家将军松了一口气,又迟疑道:将军,那夜猫子在您头上拉了

辛长星面无表情地截住了他的话头子。

闭嘴。他知道窦云说的是什么,可他不能让他说出来,他强忍着恶心,僵着脑袋跳下树杈子,骑上马飞奔而去回去这沐浴更衣,必不可少。

窦云挠着脑袋,有些茫然。

将军一向爱洁,也不知道会怎么处置他那颗被拉了鸟屎的头。

会不会把自己的头砍下来

夜黑透了,云遮住了月影,青陆紧紧地抱着两只靴子,喜滋滋地待在坑底盘算。

黑色缎子面靴筒,祥云纹样的靴面,玄色鞋底,大了点也没关系,她一向得意自己的手工活,回去改一改靴底,收一收靴筒,穿上准威风。

她心满意足地打起盹儿来,夜猫子号的凄厉,她才不怕。

逃命的时候,死人也是见过的,哪里就怕这漆黑的夜了不过夏夜荒野的野蚊子实在是野,将她好一顿叮咬。

再睁眼时,微光从天际升起,她揉了揉发涩的眼睛,站起身来,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

把两只靴子扎在腰间,掏出一柄工兵铲,这才开始在坑壁上挖台阶,挖一阶上一阶,一会儿功夫就从坑里爬了出来。

摸着黑儿走了一里地,进了伙房的小院儿,大锅里熬着小米菜粥,檐下的灶台上也摆了一碗,青陆心里头一暖,知道这是她师父彭炊子给她留的饭。

坐在檐下头咕噜咕噜地喝完,刚抹了抹嘴,就听里头彭炊子瓮声瓮气地同她说话。

夜儿后晌你家那大兄嫂子又找来了,要将你这个月的饷银领走,教我给说走了。半截入了土的老头子披着件黑褂子走了出来,耷拉着三角眼顾了她一眼,眼前这小徒弟倒把自己吓了一跳,呀,这怎么咬成了个猪头?

青陆也觉得自己的脸又痒又肿,也不介意师父这句猪头,嘿嘿笑了几声。

彭炊子继续方才的话题,你那嫂子恶的很,你万莫被她哄了去。

彭炊子说着,回想起那女子,说话口音却同自家这个小徒弟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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