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兵在地上赖着不起身,眼皮子一耷拉好像又要睡过去了,辛长星想起才将听到的那句男孩子女孩子的话,便起了一丝疑心。
郑青陆,你是男是女?他话问的直接,一双星眸将地上那小兵望住了。
都说酒后吐真言,放诸四海应该都是管用的,辛长星一直疑心自己的部营里混入了什么奇怪的东西,此刻答案呼之欲出,他倒有些紧张了。
地上那小兵却忽地就炸了毛,眼睛倒竖着和他据理力争。
又想说我是娘娘腔?她在地上梗着脖子抱着猫儿,把那猫儿当武器对准了辛长星,没想到您这这般神仙一样端方的人儿,也爱在后头传闲话。
青陆把猫儿收了回来,抱在怀里搂紧了,顺着毛摸雪龙,幽怨地看了大将军一眼,都是因为您,我的名声都坏透了,又是贪生怕死,又是绝情寡意的,这会儿更完蛋,您直接就质疑我的性别了。
她突然就伤心起来,坐直了身子,聚焦了好久才看清楚将军的所在,往上伸出一只手。
哎,您就拉我一把不成吗?我刚洗了手,不脏!她看不清楚将军的神情,把自己的手翻来覆去给将军看,您看看,我这手,多干净呀多英俊呢。
拉她起来?怎么想的?
辛长星蹙着眉头看着地上这小兵,那扬起来的手的确白净,他犹豫了一下,将手递了过去。
青陆一把牵住了,却没收到上头那人的劲儿,她仰头埋怨他:您怎么一点儿力气都没有呢?
辛长星舒了口气,使劲儿一拉,将她从地上拽起来,于是那小兵便歪歪斜斜地搂着猫儿,靠在了账壁上。
回过了神,辛长星才觉出来方才手里那只小手,细腻滑嫩的触感久久不散。
进了工兵营半月,竟然还没将他这手磨出茧,果然是个贪生怕死的。
辛长星冷冷地看了青陆一眼,莫非他方才听岔了?
正分神,却见那小兵歪歪斜斜地凑了上来,眼疾手快地牵住了辛长星的手,往自己的胸口拍去。
辛长星一惊,一霎儿甩开她的手,后退了几步。
青陆手里落了个空,倒也不在意,大马金刀地立在原地,一手抱猫儿,一手拍着胸脯豪气冲天。
不说旁的,就冲我这一马平川,您也不能认错我的性别啊!她努力把自己的瞳仁聚焦在一处,可仍只能看到将军的两个重影,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你这样的人才,总不会连个女人都没见过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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