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为她风采折服的臣子们,开始劝父皇广纳后宫。在皇帝多年无所出之后,又开始劝皇帝过继偏支子弟。
曾经还算安稳的世家,开始蠢蠢欲动。
曾经立誓忠于大乾的三藩,以辽东为首,渐渐不再恭顺。
如果不是皇帝始终坚持铁慈的皇太女地位,坚持偏支也没有天赋之能那还不如铁慈,或许现在铁慈,要么在皇陵数虱子,要么在皇陵喂虫子。
只有太后,坚贞如一,从开始到如今,都对她不好。
有时候,对女人最恶毒的往往就是女人。
铁慈迟迟没有开启天授之能,太后便搬出了祖宗规矩。
诫鞭三问,在大乾皇族历史上也不过坚持了数年,就没有了继续。忆苦思甜这种事,从根本上来说就是没事找虐。既然天下已承平,江山都在我手,又何须卧薪尝胆?那是亡国之君才干的事呢。
但太后说,铁慈不驯散漫,还没有天赋之能,是皇族耻辱。这承载了老祖宗教训和期望的诫鞭,就该她好好承受着。
诫鞭老规矩是每年祭祖祭天时一次而已。可太后这时候又忘了规矩,心情好时来一次,心情不好来一次,来大姨妈来一次,不来大姨妈来一次,铁慈如果做了什么不合她意的事,也无需质问审查,啪啪啪就行了。
铁慈并不是逆来顺受的人,也试图反抗过,结果十三岁的少女,在绝对武力面前,受到了人生第一次惨痛的教训。
到如今,她听太后传召,依旧谈笑风生,从不带人,只熟练换上黑衣。
这些事,她没让父皇知道。
父皇知道,必定是鱼死网破。可是现在,网是遮天大网,鱼是受伤鱼苗,还没到拼死一挣的时候。
宫中处处是太后的人,撕破脸,某个深夜一床大被就能闷了她父皇去。
沉雄的脚步声隐入帘后,唰唰的鞭子拖地声响远去,地面留了一道深红的痕迹,隐约还有些细碎的血肉。
缓慢的脚步声响起,一步三停,独属于太后的步伐,铁慈每次听见脑海中都会浮现出一只大腹便便的花斑癞蛤蟆。
花斑癞蛤蟆蹲在她身前,秋香色洒金的袍子拖在铁慈脸上,铁慈半趴着的姿势抬起头,抓住袍角擦了擦脸。
太后一双没什么情绪的眸子凝在她脸上,细声细气问她:慈儿,你可有悔?
第7章 房子塌了
铁慈不说话。
太后叹息一声,竟伸手摸了摸她的发,铁慈忍住猛地上头的恶心感,扯开一个微笑,把脑袋亲昵地往她手掌上迎了迎。
这回太后很快地缩了手,在衣袖上擦了擦手,又轻声道:常儿有什么不好?萧家给你荫庇不好吗?还是你以为你这样,真能继承皇位?
铁慈望着她,太后眼眸弯弯,藏着警惕。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