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忙抓起一旁水壶倒了杯温水,因为手抖水洒出来一些,却顾不得这些,小心扶起泰安帝喂他喝水。
平王冷眼看着,大觉痛快:想不到四弟这么杀伐果断有能耐的人,也有连喝口水都费劲的时候。
床榻上的泰安帝吃力望过来。
许是昏睡太久,他双眼没什么神采,灯光下脸色显得更黄,一幅病入膏肓的样子。
平王一边觉得解气,一边觉得不真实。
那个占着他位子十余年像狼一样的人,竟然也会生病,也会死。
他忍不住上前一步,想看得更仔细些。
张统领一惊,忙道:您小心些,不要靠太近。
平王是个特别惜命的,一听赶紧后退两步,看到泰安帝嘴唇翕动。
你说什么?
刘川替泰安帝说出来:皇上问,你们是什么时候勾结到一起的!
竟然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啊。泰安帝的衰弱使平王夜入皇宫时的紧张全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如愿以偿的畅快。
勾结?朕这是众望所归!皇位是你从我手里抢走的,没有合适的继承人你宁可从宗室过继,也没想过把皇位还给我,或者考虑我的儿子们。祁祥,你难道忘了我是你一母同胞的亲哥哥,你怎么能这么自私!
平王是偏文弱的长相,此时面容扭曲,有种令人心悸的癫狂。
病榻上的泰安帝嘴角抖了抖,定定瞪着张统领,喉咙间挤出几個字。
刘川开口:皇上问,你身为禁军统领,为何背叛皇上?
张统领到底不如平王理直气壮,眼神闪烁移开视线:皇上本就要选出继任者,臣只是顺应天命而已。
天命?皇上才是天,你顺的到底是谁的命?刘川含怒起身,指着张统领问。
张统领垂着眼没吭声。
泰安帝的威严早已深入人心,若不是一下子病重,又有那位发话,他是断不敢如此的。
不敢说了?刘川声音扬起,皇上才是大周之主!张统领,你不要一时犯糊涂被奸人所惑,现在认罪还来得及。
刘川的话如利刃刺痛了平王的心:奸人?老四,我不妨告诉你,支持我的是母后!你的狗奴才说母后是奸人?哈哈哈哈哈
寝宫里回荡着平王疯狂的笑声。
一旁张统领暗暗皱眉。
这个时候尽快逼皇上写下禅让诏书是最重要的,怎么能把太后扯出来呢?
不错,能驱使这位禁军统领逼宫的正是太后。
那幽禁平王的清园,当时派去监视平王一家人的明面上都是泰安帝的人,实际上却有一部分是太后的人。
这就是张统领不懂平王的心情了。
他本是一国之君,被亲弟弟赶下宝座,如丧家之犬逃离京城过起隐姓埋名的生活,憋屈了十余年还没来得及出口气,又成了阶下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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