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换做平常,卫王的这般举措,必定会有大夫出言劝谏。可是今日,群臣虽心有异言,但却无人有心思在这些小节上多做纠缠。哪怕是那些公子的拥戴者们,也都老老实实的不置一词。能在都城为臣,哪个不是耳聪目明,背后有家族扶持。昨夜之事,早就传入群臣们耳内。
况且,当时多的是人亲眼目睹,普通人怎么可能随意进出王宫,说不见就不见,压根就做不得假。
卫王才坐上王座,还来不及说出准备商议之事,就有臣子手执玉圭,上前一步,先是一拜,然后便迫不及待的道:老臣听闻昨夜神女亲临王宫,不知可是真的?
说话的人,是卫王的亲叔父,一向德高望重,宗庙祭祀全由他一手操办主持。听闻此事,自然激动非常,也是最有资格率先发问的人。
卫王本就想说此事,先下有人主动提起,他也乐得如此,只听卫王朗声大笑,自然是真的。
操办了一辈子宗庙和祭祀大事的老王叔桓缪,胡子一翘,一大把年纪,激动的险些背过气去。王上可知是哪位神邸?老臣听闻神女今日欲再度临至王宫,该有的祭礼可都备好了?可备好了恭迎神女的巫乐?
老王叔桓缪年纪一大把了,平日里多行一步路都微微颤颤,此时说了一长串,竟然连气也不喘。若是同他说神女看上了林间的鹿肉,只怕老王叔二话不说,即刻就能拖着疏松的老骨头,拿起弓箭进林子。
卫王也丝毫不在意老王叔桓缪的态度,他拊掌大笑,哈哈哈哈,这些恐怕都要由王叔你来操劳了。珩儿同寡人说,这位神女乃是天帝之女,此番前来凡俗,是为了历练一番的。恐怕会在人间逗留许久。神女既然亲临卫国,实为卫国的福祉,无论如何,都万万不能扰了神女的兴致。
卫王眼里满是笑意,其实他心中还有其他的猜测,眼下如此多的诸侯国,因何神女独独落在他卫国,甚至对卫国的将士施以援手。若论正统,该是宋王室,若论国力强盛,当为陈国。莫不是因为他卫国才是来日称霸诸侯国的最后赢家,能得神明垂青,卫国必定前途光明,一派熹光。
越是深思,卫王就越是得意,不想当霸主的诸侯,不是好诸侯,他又怎么会半点野心都无。
而底下的臣子更是难得的和睦,以往总是在为政见争吵,今日不论哪一派系,都在论述该以何等的祭礼恭迎神女。如若神女有意留下,下榻的又该是哪座宫殿台阁。
卫国朝堂的景象,诸萦是无从得知。但是她已经用完朝食,坐在垫子上,趁着四下无人,肆无忌惮的伸直双腿,毫无礼数的踞坐着。
她的手放在案几上,撑着自己的脸,开始思考该不该去都城寻桓珩了。或许可以晚一些,昨日那般举止,为的就是镇住卫国人,只有他们先入为主,对她是神女深信不疑,后面才不会挑她的破绽。即便日后她不小心表露出破绽,这些人也会自行脑补圆回来。她晚一些去,刚好可以给他们时间准备,这一回,应当会相当隆重。
但是留在渑城也实在无趣,这里没有电视手机,连个打发时间的东西都没有。就算是看书,这里的字也和她那里有些不同,连猜带蒙也不过能说出一半,她昨日一回来就研究过这里的竹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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