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则阮延君知道樊古没有这等能力,二则剑戟无眼,若真的伤到了廉轼,阮延君自己也脱不了干系,索性不比,最为妥当。
面对阮延君的温言解释,廉轼弯唇笑了笑,只是不知道是嘲笑多一些,还是讽刺多一些。
呵。廉轼嗤笑一声,驾马转身,离去之前还不忘让身旁的亲卫将诸萦带回去。
诸萦有些无奈的跟着廉轼的亲卫离开,但是根据他们方才的言行不难猜出他们是镇守铁矿的将士。被他们带回去,正好能清楚的瞧到,作为最精通炼铁的陈国,他们的技术到了何种程度。
至少她不用再寻思自己应该怎么混入铁矿,看他们炼铁。至于看完以后怎么出去,她等没人的时候瞬移回去就好了。横竖她只是看看,而不是需要掌握陈国冶炼的核心技术。
真要是觊觎,也该是他们觊觎自己手中的草图。
诸萦被亲卫们盯着,故而她一路上,并没有表现出四处张望的模样,而是小心的低垂着头,看起来就像是犯了错的匠人,老实巴交的。
但偶尔会抬起脑袋瞅一眼到了什么地方,在经过几次拐弯,以及好几层严密的关卡之后,他们口中的铁矿工坊,才攸然展现在诸萦面前。
她不得不承认,这个被称作廉都尉的人,的确是有些本领的。因为炼铁的奴隶并不像种田插秧那些农活那么好管,很容易偷奸耍滑。
可是着一路走来不但关卡严明,井然有序,就连做活的奴隶和匠人都被管得井井有条。
偌大的工坊,寂静无言,所有人都在做着手头的事,偶尔会有看管的士兵挥鞭子催促的声音。
但比起那些诸萦以前在电视上看到的乱糟糟的场景相比,简直可以称得上安静。最重要的是,这些人分工明确,该采矿的采矿,该搬运的搬运,就连冶炼也是将每个步骤都分得清清楚楚。
而且他们是完全用人力来达成这一切,带给诸萦的震撼,就好似一副远古的画卷被攸然打开。
她只能听见开凿的咚咚声,以及火焰不时的啪滋一声,恢弘而寂静,让人无端升起敬畏。
仅仅是人力,也可以造出后世的人们难以想象的奇迹。
她被这副场面震得一时忘了言语,久久失神,直到她身旁的将士不耐烦的催促了起来,诸萦才如梦初醒收敛了神色。
而且她也总算是知道陈国的炼铁技术到了什么水平,他们用的还是块炼铁。连被称为最擅此道的陈国用的都是块炼铁,可见其他诸侯国是什么水平。
最关键的是,诸萦发现,他们炼铁是在铁矿附近富有植被的地方进行冶炼,贪图的是输送铁矿时的便捷,而非是在水流附近,说明他们还没有使用水利鼓风来进行冶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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