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都这么说了,奴婢还能说什么?
箐儿叹息道:娘娘,奴婢从小伺候您,您去哪里,奴婢便去哪里。可是娘娘,奴婢还是要说,皇上待您真的是极好的,他那样喜欢您,疼宠您,难道您真的舍得离开吗?
秦薇薇把玩着手中的空杯,笑了:我也曾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呢,可那又如何?还不是一道圣旨就去了冷宫。从前和现在又有什么分别呢?我从高高的云端坠入尘埃,这样的疼痛经历一次就够了,我不想重蹈母妃的覆辙。
娘娘,皇上他和您的父皇是不一样的,皇上他只有您一个呀,从他娶了您以后,他从未有过别人,他连您无法生育皇嗣都不在乎了,您还看不到他的真心吗?
秦薇薇心一颤,但脸上神情丝毫未变,轻声说道:所以,我更要离开。我走了,他就可以后宫三千、儿孙满堂了,为何非要浪费时间和感情在我这样的人身上。
娘娘,您又不是不能生!箐儿气急了。
不,不是这个问题秦薇薇略显苦涩地笑了。
箐儿,你不会懂的,你不会懂我的心里有多么害怕,如果早晚都要失去,我宁愿早早亲手将之放弃,没有牵挂,没有疼痛,没有满目的鄙夷和不堪
接下去的两天,秦薇薇不是在马场练习骑马便是随辜风练习暗器。赵明劼也很忙,每天都在曙辰宫处理政务,过了戌时才能到景明宫。
这晚,戌时已过,赵明劼还没有过来,秦薇薇坐在榻上,撑着头,盯着门口,心中烦乱。
为什么他还不来?往常的这个时候,他已经到了,难道真有那么多事情要处理吗?他到底还会不会过来?
她实在坐不住,走到门口,打开了房门。
寒风一下涌了进来,她冷得一阵瑟缩,抱住了自己。
晚上这么冷,他还每天从曙辰宫赶过来,怪不得每天他进门时手都冷得像冰块一样。
娘娘,您怎么把门打开了,多冷呀!刚把床铺好的箐儿一出来看到打开门的她,赶紧走了过来,想要把门关上。
我闷,想透透气。
娘娘,您分明冷得发抖了好不好?
那奴婢去帮您拿斗篷披上。箐儿快步转身去拿。
秦薇薇兀自出了门,在寒风中一步步往宫门口走着。
风声呼呼,院子里一片寂静,只有几个灯笼被风吹得乱晃。宫人们大多都歇下了,屋内的灯多数都已被熄灭。
已经很晚了。
她环抱住自己,任由风刀肆虐她的脸庞,乌黑的长发被风吹起,打在脸上,又冷,又疼。
突然,宫门外有了响动,她抬眼看去,看到敞开的门口,身着玄色披风的人大步走了进来,身后跟着荣安,还有几个小太监打着灯笼。
薇薇!一眼看到黑暗中衣着单薄的娇小人影,赵明劼一怔,赶紧走上前去,解开身上的披风裹住她,你怎么在这?外面这么冷,就穿这么些,也不怕冻着了!他心下恼着,搂着她,一同进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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