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好像主要的变化并不在这里。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好像是从聂容嘉为盛铭泽圈子里的一个做能源生意的商人打赢了离婚官司之后,盛铭泽看她的眼神明显发生了变化。
过去也是喜欢的眼神,但那是对小猫小狗的宠爱。
但在那个案子以后,盛铭泽看着她的神情里明显多了几分赞赏。
也是从那以后,盛铭泽开始对她提起结婚。半是玩笑,半是认真。
但聂容嘉沉浸在事业起步的成就感之中,对于这种她之前也曾想象过无数次的事情,她已经不太在意了。
她的眼神急切地扫过会场中的人群,与记忆里的照片相匹配,想要找到自己今晚的目标。
“容嘉,容嘉?”盛铭泽见她有些心不在焉,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嗯?”聂容嘉顺手拿起一旁服务生盘中的香槟,问他,“怎么了?”
“看你好像有心事,”不知道是不是会场的灯光偏幽暗,盛铭泽的眼神都显得深情款款。
“没有啦,”聂容嘉搪塞道,“白天工作太忙,现在大脑有点转不过来。”
“早就跟你说过工作不要太拼命,”盛铭泽说道,“又没有银行在后面追债,不用这么辛苦。”
与其这么辛苦,还不如跟他结婚,做享受人生的盛太太就好了。
聂容嘉想了想,这个时候如果说“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应该会被暴打。
她选择闭嘴。
“盛总,好久不见了,”一位气质看上去温文尔雅的男人走到盛铭泽的身边,主动同他问好。
聂容嘉在自己的大脑了搜寻着是否见过这个人的资料,可惜,一无所获。
她对这个圈子的了解,果然还是太少。
“周总,”盛铭泽的嘴角上扬,与他握手,“听说Trims最近要有大动作?”
Trims?聂容嘉的眼神一凛,耳朵警觉地竖了起来。
眼前这个男人竟然是Trims的总裁,简直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哪里哪里,Trims也是正在观望,毕竟比不上你们年轻人,出手大胆行动果断。”男人的语气谦虚而内敛。
他的眼神完全没有在聂容嘉身上停留,好像她不存在一样。
年轻人?聂容嘉打量着他,他看上去也不过40岁左右的样子。时光对待有钱人总是格外宽容友好,让她永远判断不准年龄。
“盛董上月拿下来西边那块地?真是大手笔,好魄力。”
“都是时运,也多亏了长辈们的支持。”
“这位是聂容嘉,聂律师,”盛铭泽突然把聂容嘉介绍给对方,“Trims的董事局主席周仕航先生。”
聂容嘉极度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但在一秒内让自己的脸色恢复正常,扯出一个复制粘贴一样的营业微笑,主动同周仕航握手:“你好,周总。”
周仕航是什么老油条,立马从盛铭泽的态度上看出两人的关系不一般,他的眼睛终于看向了聂容嘉,从善如流地应答着:“聂律师在哪间律所高就?”
“DK,我是做民商事诉讼的,”聂容嘉笑着从手包中拿出一张名片递上,不再多言,保证既能让自己有存在感,又不会越界惹人烦。
周仕航神色不变地收下名片,又与盛铭泽随便寒暄几句,离开了。
“浪费一张名片,”盛铭泽看着聂容嘉志得意满的表情,泼她冷水道。
“你什么意思?”聂容嘉瞪他。
“因为有利益冲突,”盛铭泽轻笑,这个聂容嘉,忙着拉活却学不会做好背景调查。
不过也不能怪她。
像周仕航这种不爱高调行事的幕后管理者,在公开的信息渠道查不到任何蛛丝马迹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他俯身轻声在聂容嘉耳边说道:“原来我的小容嘉还不知道,周仕航是周朗的父亲?”
聂容嘉大惊失色:“你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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