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隐那天唇角菡萏微绽,在秋日里始终带着抹春意的笑,是真替她开心,他挽起洁白袖口时说:我早猜到会有这么一天,朝茉。
孟朝茉抿唇一笑,替他添上空了的茶杯。
随口问道:你怎么回国了?
闻隐端茶杯的手微滞,回得笼统,只说是有些事情要处理。
她也就没再细问。
对于这位年长自个儿十岁的人,孟朝茉向来是敬重大过别的,何况人也曾帮助过她的事业,因此一直在充当添茶小妹,眼瞧茶杯见底就连忙满上。
最后弄得闻隐哭笑不得,别总拿我当长辈。
没呢,孟朝茉讪笑,我这不是一直喊的闻隐,没叫闻先生呢。
闻隐目光下撇至她殷勤端茶壶添茶的动作上。
她慢悠悠停下,确实有种被长辈戳中的局促感,硬头皮解释:你来得少,贵客讷不是,就积极了点儿。
正巧见他搁在桌面的私人手机印消息震动不止,为了不让他再觉得自己拿他当长辈,胆子充大,眉尾灵动一挑打趣:消息这么多,你女朋友吗?
不知为何在她说完这句话后,闻隐望着她的眼神空顿沉默,分不清错觉与否,总觉得他神情一逝而过的黯淡,但膝盖上的指尖却又随意叩动,寡淡笑笑后直言:不是。
忽地问:你和商俞怎么样了。
这话还真不太好接,毕竟她和商俞如今暧昧之上恋人未满,盯着他左手那串常戴的沉香木手串好一会儿,才说:朋友、朋友而已。
然而闻隐深长眸色里头凝着她的眼神像是看懂了似的,接连而出两个挺好。
随后起身预备离去。
由下而上带起抹温淡的风。
孟朝茉作为主人客气挽留:难得来,这么着急走。
不料闻隐往外的脚步当真停下,以至于跟在后边送他出去的孟朝茉撞上他后背,脑门和鼻子一下子闷痛。
她伸手去揉。
闻隐这回的笑比刚才更直达眼底:你瞧你这么着急送我,是真想我多待会儿?
她脑袋啄米说当然。
他像是想到什么忽而语气沉重落寞不少:我们应该很快能再见面了,是冬天吧。
那个角度,看得正好是办公室那套办公桌椅,是商俞给她定制的,是国外一位名家之作。孟朝茉一时纳闷,闻隐看得入神,难不成他认识那套桌椅的设计者?
没等她多问,闻隐已经离开了这。
他真看着那套办公桌椅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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