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院第一次开堂授课,学子们第一天自是先互相寒暄熟络一番。郁池人长得极好,谈吐举止颇为文雅,文采也极为出众,很快便成了人群的焦点。有人夸郁池的文笔与那京都尉迟家大公子相比竟也毫不逊色,而谈到尉迟家大公子,可谓众多年轻学子心中的榜样,不由开始传诵其文章,大肆赞扬。
这一首《呦呦鹿鸣》辞趣翩翩,毫无赘述,实乃上佳之作!
听了半天他们的无脑吹捧,水华终是忍不住嗤笑出声:不过是故作高深罢了,浮而不实。
她这一语在满是夸赞的声音里可谓万分突兀,众人皆向她看来,甚至连郁池眼里都带上了惊诧与不解。
水华与郁池结伴而来,两人面容皆生的耀眼,早就引起众人的注意。只可惜相比郁池,这位身子骨太小,看着弱不禁风的,鼻下唇间还长了颗又黑又大的痣看起来十分瘆人,平白浪费了这出尘的五官。
那夸赞的学子义愤填膺道:《呦呦鹿鸣》是有些晦涩难懂,你年纪小看不懂也正常。《上仙赋》相比《呦呦鹿鸣》正适合你这个年纪理解,虽行文相对简单却丝毫不比《呦呦鹿鸣》差,你又怎么看?
水华年芳十六,个头在女子中生的高挑,然而到底是女子身板娇弱容貌也生的嫩,刻意伪装的男子声音又偏中性,因此男装看起来像是个十四五岁的小公子。
哼,不过是外强中干,看似文雅实则生硬无趣。
水华曾经也很喜欢这两首诗,然而自从知道了那人的真实为人,越看这些诗便越觉得不好。来云州书院求学的学子出身门第大都不算太低,为保持自己士族的君子风范,拥护尉迟渊的学子们强忍着怒气没与水华过多计较,只暗讽她有眼无珠不通笔墨。
水华也懒得跟这群只会盲目跟风的无脑之辈纠缠,自顾自寻了个窗边的位置坐下,等待夫子来授课。一下子得罪了整个书院的人,没人愿意与她挨着坐。水华也乐得自在,她虽女扮男装混入男子行列,却不代表她乐意和这群臭男人勾肩搭背。
授课时间快要到了,所有人都纷纷落座,水华颇为诧异地看着坐到自己身边来的郁池。方才在外面的一番交流中,她便发现郁池对那尉迟渊似乎也颇为欣赏。本以为自己一番言论定也会惹得他不喜,却没想到他还愿意坐到自己身边来,凑过头温声询问:你很讨厌那尉迟家的大公子?
面对着他水华总有些不自在。她抿了抿唇,道:是不大喜欢。是非常厌恶。
为何?郁池见她面色有异,忙补充道,元郎别误会,我只是单纯有些好奇,并无其他意思,若元郎不喜我便不再问了。
在书院的一天很快便过去。水华下山的时候,发现那炳漂亮的玉剑已经不见了,看来还真是老祭酒设下的考验。扭头发现与自己一道的郁池也在朝那处看,水华明白了原来先前那个与自己一样看剑的人便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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