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玉茹后续也给自己儿子另外请了几位老师,可是没有一个人能坚持到七天。再后来就没人愿意登门,教她儿子读书习字。想送到私塾或者公办学堂,可人家不乐意收。
能够在皇城里开起来的私塾与学堂背后都是有人脉的,一个没有实权的落魄侯府,根本没人看在眼里。儿子被拒之门外,周玉茹毫无办法。许侯爷也没辙,只能认了。
于是许志远九岁多都没正经读过书,他也不爱读书,成天不学无术,跟那些同样不爱念书的小孩儿到处去玩。用弹弓打鸟、打下人都是家常便饭,甚至还将许侯爷的做派学了个透,这么小年纪就领着一大帮子人去逛窑子,为花魁一掷千金。
周玉茹知道后生了一通气,不舍得打也不舍得骂,高高拿起轻轻放下。许志远没尝到教训,表面嗯嗯啊啊答应得好好的,保证下次再也不去,隔天就给忘了个干净。
花钱大手大脚倒也罢了,偏生许志远被撺掇着去赌场享受一把。这一尝试就陷了进去,逐渐沉迷其中。可惜他自我感觉良好,完全没意识到赌场是个无底洞,赢了几回就飘了起来,心心念念以后要常去捧场。
敲打过身边伺候的下人一番,许志远让他们闭紧嘴,不许告状,否则割了他们的舌头。知道这个小祖宗对人命漠视,说出来的话是一定做得到的,所以知晓他行踪的下人缩了缩脖子,都不敢跟周玉茹与许侯爷说实话。
周玉茹不晓得儿子去过赌场,还满心以为他最近听话了,都没有出去到处惹祸让自己给他擦屁股。欣慰之余,她又给了儿子一百两银子,让他玩得高兴些。
欢呼一声,许志远接过零花钱,好听的话从口中蹦出,哄得亲娘眉开眼笑。母子二人正和乐着,见许侯爷跟个幽灵一样进到屋里,神情恍惚。
怎么了,侯爷这副表情?周玉茹这些天右眼皮一直在跳个不停,总觉得有事要发生。又见丈夫脸色不好,一颗心逐渐沉了下去。
许侯爷没作答,坐到椅子上缓了会儿神,抖着嘴道:那小畜生回来了。
周玉茹脸色也不好看了,一张脸拉长,摸不准丈夫是什么意思。那小贱种回来了,然后呢?回来做什么,跟她的儿子抢夺侯府的继承权么?
心里不愉,周玉茹稍微收敛了下表情,扯着嘴角勉强笑了下:这是好事啊,烬哥儿什么时候回府,我让下人去收拾一个院子出来。
收拾什么收拾?许侯爷神情复杂,又夹杂着怨愤与懊恼:他跟我们侯府早就没关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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