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萧睨着着堇容脸上终于破碎的神色,发出一声嗤笑,你对堇色的执念,我不想了解,但她是我的女人,将来还会是我的妻子,我儿子的母亲,她离开皇宫的那一刻,便不再是奉天的公主,与你堇容也再也没有半点关系。
也许是男人之间与生俱来的直觉,从一开始,无萧对堇容的敌意就不再是单纯的利用和被利用的关系,还有一些微妙的不可言说的原因,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杀了他的执念。
浓厚的杀气让密林中的树叶簌簌掉落,犹如纷至沓来的人群,你夺我妻儿,差点害我丧命,如今终于落入我手,你觉得,我现在会怎么做呢?无萧缓慢道,像是在说今天的天气一样轻松。
簌簌树叶掩映了他的身影,无萧始终不变的立在原地,像是特意等待着堇容的逃亡,更像是一出无声的嘲讽。
嘲笑他身无一人的无助,嘲笑他生死握在别人手掌中的渺小。
这是他曾经对他做过的事情。
无萧,有什么事情就冲着我来!挽丰不知怎么找到了这里,一瞬冲到堇容身前,我愿意死在你的剑下,看在以往的情分上,还望不要对陛下动手!
是你来了。无萧幽幽笑了,缓缓拔开背后的剑,那就更有意思了,你用性命守护的陛下,我很想知道,他若是死掉了,你的脸上会是什么表情。
挽丰。堇容开口道,退下。
挽丰已经做好了死在此处的准备,陛下!
堇容走到挽丰身前,萧瑟的身形在簌簌树叶中八风不动,无萧,你要杀的人是我,动手吧。
他已经很平静地迎接自己的死亡,在无数个日夜里,堇容曾经一次次质问自己,自己苦苦得来的皇位,究竟给他带来了什么。
或许除了滔天的权力和无尽的寂寥,他已经什么也不剩。
也许从柳宴死了之后,便只留下一具无情的空壳,来支撑这冰冷华丽的龙袍,守着枯骨堆就的皇位,执拗地坚持着自己最后的一抹执念。
堇容缓缓闭上了眼睛。
静默的夜风,凝滞不出一丝波纹,三人就这样伫立在黑夜中,良久。
无萧睨着堇容,缓缓道,我不杀你。
堇容睁开眼睛。
无萧审视着他的表情,眼神仿佛在嘲讽他的可怜,虽然杀掉你是我的夙愿,但是仔细想想,没有人比你更适合这个皇位。
他不得不承认,堇容虽然不是一个好人,但他却是一个适合当皇帝的人,从腥风血雨中一步步登上至尊之位,指点万里江山、弹指间人命如草芥的人,一定非常人所能及。
也许这种人已经不能再称之为人,而是一个活生生的鬼。
无萧冷冷一笑,现在杀你,简直易如反掌。
杀他,已经太过容易,而他一向不喜欢做没有挑战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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