阚冰阳接过,皱着眉头仔细看了一眼,没接他的话。
河豚毒素?从死者指甲里提取出来的?
对。邹成益点点头,你让于灯拿去给韩队吧,他们一早去现场了,刚回来。
阚冰阳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
邹成益看着他的神情,紧了紧身上的白大褂,取下口罩,好整以暇地打量着他,哎,问你呢,你那个矫情得要死要活的小姑娘呢?我听于烛说,她没回家,一直在沁江镇住着?
阚冰阳愣了一下。
矫情得要死要活?
仔细一想,还确实如此。
他疲惫地揉了揉眉骨,嗯,在于灯姐姐家住着。
就说嘛邹成益眼中倏忽一亮,讥诮地抬手拍了拍他的肩,今天早上于灯跟我说,小姑娘连着几天没见到你,天天往酒吧里跑
阚冰阳眉头紧蹙,于灯的原话?
对啊,不醉不归那种。邹成益讪笑摇头,啧啧,不愧是叶家大小姐,玩得开。
话音一落,阚冰阳从眼睑到下颌,遽然间都绷紧了。
他不管不问,不过是不想再让她有任何压迫感,可能是以前太过严厉,也可能是想既往不咎重归于好,但这并不代表她就能在外面随便乱买醉。
还好这是沁江镇,旅游景点治安好,要不然,真不知道她这种没心没肺毫无戒备的人怎么全身而退。
当然,有他在,这次,他不打算让她全身而退。
有人三天不打就要上房揭瓦,总要给她点颜色看看了。
阚冰阳敛了敛神色,将身上蓝色的一次性防护服脱下来。
知道了,今晚回去收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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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叶萦萦照例又找了个小酒吧。
这酒吧比较偏僻,坐落在西栅的东南面的转交口,灌木藿林,幽仄静谧。
阚冰阳不在,倒也乐得其所。
哼,让你对我不闻不问。
叶萦萦憋着一肚子气,将面前的红酒一饮而尽,然后砰地一声将酒杯置在吧台上。
调酒师见多识广,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给她又调了一杯,加了料,还放了薄荷叶,醒脑醉神,最是麻痹神经。
蓝色的液体在杯壁上浅浅地挂着,
珠光点点之中,仿佛还能看到一个个气泡里漂浮着那抹白色的身影,站在紫灵山的淙淙流水之间。
真是走火入魔了。
叶萦萦无奈嗤笑,她继续喝酒,忽地,下一秒,背后有人拍了拍她的肩,那力度,十成十,跟失传多年的如来神掌似的,还带着一丝纨绔轻浮的熟悉感。
叶萦萦猛地回头,就见吴炫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哟,这不是叶大小姐吗?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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