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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在后院中疾走,临桶照影,暗悔自己是不是穿的太华丽了些,毕竟卢进尉也不过一普通人家,要的是能持家的贤妻。
杏子满枝,青梅摘了一枚下来咬着,思忖半晌,暗道得做点儿什么,好叫那卢进尉进来瞧着,自己像是个勤快的样子。
可侍弄花草又怕脏了衣服,摘杏子也不像是现成的活儿,只得连忙几步窜回闺房,娶了新纳的绣品出来,坐在杏树下的席子上缝衲,自觉很像个贤妻的样子,也是乐的不停笑。
外院忽而有人声,脚步声,听那样子,显然辰时刚过,卢家已经带着媒人上门了。
青梅于闹哄哄的脚步声中,听到独独有一人穿过前院,往后院而来。
那是练武人的步子,沉重,踏实,一步稳似一步。
平日也在点心铺见过几回的,青梅也不知自己为何会这样羞,生怕自己又红了脸,也不敢抬头,只觉得那人坐到了席子上。
二人俱是相默,青梅以已来惴度,想必卢进尉也与自己一般羞的不敢说话。
她也不敢抬头,暗觑了一眼他的衣服,见是件半旧的棉布直裰,脚上却是一双簇新的皂靴。
青梅为解自己的尴尬,也为了缓和气氛,针还在手里不停动着,笑连不成串儿:好歹也是订亲礼,你既上门提亲,怎么也不穿件像样的衣服?
来人忽而一声笑,那笑声刚中带磁,又有几份挑衅:当年你就整日等着本宫上门提亲,怎么,到如今还在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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