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哥:那你知道她跟哪几个客人关系比较近吗?
孙益姚回答的速度很慢,又不像是在思考的样子,只是纯粹地拖延:不知道。
你跟她最初是怎么认识的?
孙益姚说:她在理发店打工,我去洗头的时候聊起来的。
黄哥无奈笑了下:你这样可不行啊。朱淑君失踪三年多,你不会也说你一点都没察觉吧?
停顿了一两秒,孙益姚刚想开口,何川舟冷不丁抛出个问题:12月4号那天你在做什么?
孙益姚听见这个日期显而易见地慌了一下,宛如被闷头砸了一棍,有种猝不及防的仓皇,两手不自觉握紧,又很快刻意地松开,垂放在身体两侧,说话时小幅挪动着四肢:那么多年前的事情了,我怎么会记得?
何川舟不动声色地观察她,笑道:我有说是哪一年的12月吗?
孙益姚吸了口气,停止不安的摆动,冷静地说:就算是去年的我也不记得。
去年你不是刚生产没多久吗?何川舟好奇道,除了在家带孩子,还有什么事情要做吗?
孙益姚控制住失速的心跳,偏头睨向何川舟。
何川舟笑了一下:不用这样看我,警察能查到的比你想象得多。虽然很多监控数据已经被覆盖了,但在监控还没普及的时候,就有一句老掉牙的话:若有人不知对吧?
她兴致勃勃地道:你再猜猜,除了朱淑君死亡的具体时间,我们还查到了什么。
孙益姚低着头,用了比先前更长的时间思考,不那么好骗,忐忑中也试探地道:你们要是真的有证据的话。已经把我抓回去了。
那也不一定,你怎么能把公安机关想得那么没有人情味儿呢?你的孩子才不到一岁,我也想尽量给你留点机会。何川舟分明说着关怀宽容的话,神情跟语调却能让人琢磨出虚伪来,而且我不确定,你在里面担任的是什么角色,参与到什么程度。
孙益姚说:我听不懂。
何川舟起身,踱步到她身侧,语气幽凉地发问:你夜里不会做噩梦吗?你的孩子才刚出生,你不恐惧吗?
说着摸出朱淑君的照片,拍到她面前。孙益姚仿佛被火烧到,迅速别开脸。
原来你不敢看她啊。何川舟弯下腰,与她保持视线平齐,单手支在她身后,笑道,可是你现在住的这个房子,多少也有她的牺牲,怎么不见你惭愧呢?
孙益姚挺直了腰背,正要出言反驳,黄哥在一侧严厉叫了声:何川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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