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丽棠的条件是,如果要远赴英国给深陷经济纠纷的林峭辩护,那么尤逍就必须离开这个小姑娘。
他们难得在抚养他这件事上达成了共识。
想起当时的自己被两个老谋深算的人威胁,所承受的无助,尤逍点了一支烟,把烟盒跟打火机扔给张镭,示意他自便。
“张律,随意。”
张镭迟疑了一下,也点了根烟。
总统套里的空气清新系统很先进,他们即使抽烟,燃出的烟味也能很快散去。
良久,张镭没想过尤逍会一脸漠然的面对这些股权协议。
尤今联是南市的首富,家产千亿还不止,势力渗透南市每个行业,如果继承他的衣钵,将是商界翘楚中的翘楚。
“你父亲的要求很简单不是吗?纪家本来跟尤家就一直交好。纪渭北不是个良人,迟早出事,要是你跟纪珍希结婚,纪家的家业迟早也会落在你肩头。”
年过不惑的张镭对这些南市豪门的家庭了解得很透彻,经常帮他们拟遗嘱。
现在尤今联选定的人是尤逍。
张镭心知南市这辈的继承人里,尤逍就是最闪闪发光的。
他可以流落街头,野蛮生长;也可以回归豪门,矜贵优雅。这样的人就是能永远主持大局的人。
环境跟条件都是其次,重点在他自身有这些能力。
张镭知道他回国后靠自己就发展得很好。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
化而为鸟,其名为鹏。
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注1]
张镭觉得这篇古文拿来形容天之骄子最合适不过了。
他们是困不住的,不管尤今联怎么想要约束尤逍,他始终都有能力野蛮生长。
尤逍现在依然不想领这个情。
“张律,其实我要结婚了。但是结婚对象不是纪珍希,就是当初尤董跟袁律勒令我必须离开的那个小姑娘。”
尤逍喷了一口烟,嘴边挂着笑,“你知道我跟尤董还有袁律的关系,我就是那种他们让我做什么我就偏不做什么的儿子。这几年,我在加拿大也赚了点小钱,现在在北城买了几间公司,随便开着玩。我不想继承谁的家业。因为那根本不是我的家。”
“尤逍……不可这般轻狂。”张镭心下一沉,太子不继承江山,这可怎么办。
“你帮我告诉尤今联,我毁约了。我不想做傀儡,他想要多少赔偿,我给他就行了。”
“尤逍。”张镭苦口婆心的劝,“不要意气用事,尤兆昏迷了那么多年,你难道能心安理得的弃尤家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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