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而韵和他视频时,问他为什么不抓别的。
林岁昭戳了下玉桂狗的脸颊,看着它的大眼睛,嘴角弯出一个弧度来,“你们两个挺像的。”
哦,懂了,她当不了的挂件,让玉桂狗来当。
苏而韵气鼓鼓地质问:“我和它哪里像了?”
林岁昭抿唇,实话实说:“我也说不上来。”
苏而韵撅嘴,哼唧道:“我才不是狗。”
林岁昭一只手撑着下巴,另只手去逗玉桂狗,去逗那个不会说话的毛绒玩具,嘴里还叫着她的名字:“尔尔,你怎么这么可爱。”
苏而韵一口老血憋在胸口,差点撅过去。
申城入春后,学校人工湖畔的柳树抽芽,进入四月,柳絮便开始满天飞。
苏而韵对柳絮过敏,一出门就戴上口罩。奈何有许多人没有防备,中了招。
学校医疗站一天要接诊无数过敏的学生,老师不得已叫志愿者去帮忙。
苏而韵周末在医疗站加班,听校友们喷嚏连天,然后送上缓解过敏的药物。
忙到晚上十点钟,她才回到宿舍。
早上八点钟就去了医疗站,也没时间化妆,她记挂着要和林岁昭视频,回来立刻拿出手机,给林岁昭打过去视频电话。
这会儿人全在宿舍里,闹腾得很,林岁昭躺在床上,戴上耳机和她讲话。
苏而韵小心翼翼地问:“你们是不是要熄灯了?”
林岁昭看了眼时间,说:“还有半小时。”
“我刚回宿舍,医疗站忙死啦。”她也爬上床,解释原因,“最近学校又开始飘柳絮了,好多人都过敏了。”
上个春天,林岁昭还在老校,他还不曾见过新校的春天。
屏幕里的男人懒倦地垂着眼帘,今天上午加训,他们累得要命,跑步跑到嗓子都要冒烟了。此刻,每说一个字,嗓子眼都像有火苗在燃烧。
苏而韵看出他的疲惫,想着多聊两句,然后他就要熄灯了。
可话到嘴边,她发现能问的只有那么几句。
所有的问题都问光了,比如你们训练的项目都有哪些,你们去商业街都做了什么。
他们的生活轨迹不再交叉,就连话题也渐渐变得稀少起来。
到头来,能问的只剩下——你今天在干什么,你吃了什么,你累不累啊。
但这些问题,她不用问,就有了答案。
而且昭昭已经很累了,再分神来回答她这些没营养的问题,会更累吧。
思及此,苏而韵闭上了嘴巴,静静看着屏幕里的男人,眼帘垂下,合上,睫毛轻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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