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凉飕飕的空气从指缝间穿过。
林岁昭的脚步顿住,挑起眉梢,懒懒拖着音调说:“才四个月没见面,就不让牵手了。”
边说边叹气,路边被暴雨折弯的梧桐树都没他这般凄惨。
若放到以前,苏而韵一定会故意和他拌几句嘴。
但现在,怀里揣着他留给她的面包和牛奶,脑袋里回荡着生死关头,林某人如天神降临般伟岸的身躯——苏而韵屈服了。
她蜷起的手指动了动,慢吞吞凑过去拉住林岁昭的衣袖,细声细气地解释道:“你这只手受伤了,我怕你疼。”
林岁昭反手便牵住她,苏而韵愣了秒,不敢动,乖乖被他牵着。
“我哪有那么娇气。”林岁昭又握紧了些,像护着失而复得的宝贝,低沉的声音混在风里,仿佛远处传来的,“终于牵到了。”
这个场景,也在苏而韵的梦里上演了无数遍。
负责接送滞留人员的车辆停在帐篷后,大学城地势高,积水不算深,A大暂时被征用为避险疏散区。
进入大学城后,除了地面堆积了一层泥土,其他设施都完好无损。
司机师傅感叹道:“暴雨幸好没下在这,不然这群学生可遭殃咯。”
苏而韵扭头看向窗外,漆黑的车窗倒映出林岁昭的半边侧脸。他闭着眼睛休息,真的累极了,在颠簸摇晃的车上都能睡着。
苏而韵悄咪咪挪过去一点,又挪过去一点。
让林岁昭能靠住她的肩膀。
林岁昭睡着后,她才明目张胆去查看他的伤口。
纱布缠了三层,包住了半个手掌。
苏而韵目测着伤口长度,皱起眉头,小声嘀咕着:“这么长,肯定很疼。”
她慢慢托起林岁昭的手,低下头,撅起嘴巴“呼呼”吹着气,试图缓解他的疼痛。
哄小孩的方式。
林岁昭睡眠很浅,在她吹第一口气的时候就醒了。但他没立刻坐直,脑袋依旧靠着小姑娘的肩膀。
苏而韵每个动作都小心翼翼的,肩膀不敢动,连带着半个身子都僵在那。
她只微微转了转脑袋,换了个角度,能看到林岁昭的半张脸。
车厢微弱灯光的映衬下,他的唇瓣看起来软乎乎的。
好想偷亲一口。
但她费劲低下头,还是亲不到。就在她想放弃时,软乎乎的嘴唇忽然自己贴过来了。
苏而韵懵了一秒,意识到刚才一系列有点傻的动作全被林岁昭看到了。
车里还有人在,林岁昭也只是蜻蜓点水碰了一下,算是满足了小朋友一个愿望。
他桃花眼上扬,漆黑的眼瞳中满是笑意,清明而有神,找不到一丝丝困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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