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悦人说:“人家祝我们幸福呢,而且我昨晚说删了, 是你又不让。”
某人姿态可潇洒,说不用删, 你那么紧张干什么,我是那种小肚鸡肠的吃醋男人吗?
骆悦人懒得理他。
你猜你是不是小肚鸡肠的吃醋男人。
梁空从身后抱着她, 看她擦护肤品,闻着香气,眼眸一垂, 问她:“昨晚半夜你是不是把我推醒了?”
“你醒了?”骆悦人手上的动作一瞬停住。
“也没, 没什么印象了, 是不是要我抱着你睡?”身后的人蹭蹭她耳朵,低声说,“我没习惯,一时半会改不过来,你别生我气。”
“我没生你气。”
梁空声音疑惑,又渐渐低下去:“是吗?那我可能做梦了,梦到你生气了。”
想到昨晚,骆悦人心间一浮,在他两臂间,转过身,后腰抵着台子,抬头看他,神情认真地说:“我不会生你的气,我特别——”
特别喜欢你。
客房服务偏这时候来,梁空松开手,跟她说弄好就来餐厅。
走到门口,他又折回来,骆悦人才平息下去的思绪又一度微震,一口气提到嗓口,几乎就要把刚刚的话接下去。
梁空站她面前,低头把手腕上的黑色皮筋捋下来,还给她,昨天晚上在床上,他给她解下来的,东西太小,他怕乱丢容易找不到,就一直戴在手上。
他去开门了。
骆悦人对着镜子叹了一声,把头发松松扎起来。
告白这个事儿,真的很玄乎。
讲究天时地利人和。
出去吃早饭,梁空穿着白色薄毛衣和浅灰亚麻长裤,身高腿长地站在餐桌边,捡一块裹着薄薄生火腿片的咸点,听到她走过来的声响,转过头,边嚼边晃过神似的问:“刚刚你说什么特别?”
骆悦人坐椅子上,正酝酿犹豫,只见那大少爷皱眉,把剩下那半块点心丢盘子里,低声自语地嫌弃道:“面包烤得不干,配火腿不香。”
骆悦人抿唇,唉,半点气氛不剩了。
她咳一声,端起热牛奶说:“没什么,我也一下忘了。”
梁空坐她旁边的椅子上,一边剥蛋黄,一边笑她:“二十来岁就这记性?也行吧,你以后有事多跟我讲讲,我替你记着。”
骆悦人正要说用不着他,话没出口,梁空手臂伸过来,剥得干干净净的两瓣蛋白,被放进她面前的粥碗里,自然而然的动作。
他收回手,开始顾自己吃,接上话说着:“你别把我忘了就行。”
她有多讨厌吃蛋黄,就有多喜欢吃蛋白。
这些小事,梁空一直都记着。
舀一勺粥送嘴里,骆悦人慢慢往下咽,一股热气从食管暖到心里,忽然就觉得,说不说也不那么重要了。
就像他也不说喜欢她,但她能感受得到。
她也要让他感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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