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沉声道:“令徒这状况……似乎不太对劲。”
狯岳的黑色发尾此时泛着莫名的幽深紫色,还时不时“啪”地亮起一个紫色电火花,整个人犹如突发癫症,紧闭双目,仿佛丧尸一般双臂伸平,像索魂一样冲着我妻善逸的方向又抓又捞,也不知道是在梦游还是中了邪,嘴里还喃喃嘟囔着“好大儿,乖宝贝,妈妈抱抱”等一系列放在此情此景令人感觉汗毛倒竖的词汇。
恐怖,诡异,惊悚,无论用什么词来形容这幅场景都格外贴切,如果外面不是日头正盛的艳阳天,而是阴森冰冷的夜晚,恐怕这就是恐怖片的标准开头了。
胆子小的我妻善逸先前就已经被狯岳结结实实吓了一跳,这副情景一出,又明显是冲着他来,当即两眼一翻,“咕咚”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这,这……”
桑岛慈悟郎大惊失色,拄着拐杖的手都颤抖了,他堂堂前任鸣柱,能从存活率不到一成的鬼杀队中安稳退休的狼灭,什么场面没见过——但是这场面他还真没见过,什么情况啊这是,造孽了,他的徒弟究竟怎么了!
但是医生依旧稳如老狗,眉毛一凑,额间一皱,当下捋了一把下巴上不存在的空气胡须,沉吟道:
“令徒这状况……恐怕是雷电刺激导致神经系统紊乱,使得脑神经元异常放电,而出现了短暂的中枢神经系统功能失常。”(注1)
根本没听懂的桑岛慈悟郎:“……”
不愧是西洋留学回来的医生,说的话他愣是一句也听不懂,不过他自己也不是治病的,这一辈子只会砍鬼和种树,听不懂也情有可原,此刻的重点是他大徒弟狯岳,听医生说的症状似乎很严重的样子……所以他大徒弟应该怎么办,能治吗?
“这好办。”
幸运的是,医生表示这并不是什么大问题,立刻大手一挥,接过了他端过来准备为狯岳冰毛巾的脸盆,然后面色严峻,在桑岛慈悟郎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冷酷无情地一脸盆凉水泼了过去。
“以后再出现这种症状,记得这样诊治,效果良好,立即见效。”
……
黑沉沉的混乱梦境被外力强行中断,狯岳猛地一个吸气,抽进肺腔一股带着湿意的凉气,随后满脸懵逼地坐起身,睁开眼抹了两把脸上湿漉漉的凉水,愣住了。
在他面前,距离至少三米远,站着举着个空盆严阵以待的医生,和拄着拐杖满脸凝重和担忧的师傅,以及旁边地上躺着一坨没看清的金色不明物体,脑海中的记忆碎片还没消化完全,导致脑子没转过弯来的狯岳懵逼了一会儿,然后迟疑地开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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