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奇怪得很,冰山陆总今天对着他笑了两次,实在是有些诡异。
然而陆知宴接下来的动作更让他感觉到诡异,因为陆知宴从自己胸口的口袋里拿出叠好的方巾,竟然伸手在他脸上蹭了两下。
!?
裴熙南心里警铃大作,第一反应,陆知宴有病吧,他们什么关系啊,他就给自己擦脸?反应过来可能是在给自己擦没擦掉的口红印子,他更觉得陆知宴有病了,这方巾他妈的是纯手工制品,官方售价8800,并且还限量,好看又高贵,但是不能洗,毕竟其实也就是一个西装的装饰品而已,买下来的人已经很傻帽了——虽然他自己也买了——但是用这玩意儿给自己擦口红,也太奢侈了。
“口红印难道不会挡裴总桃花吗?不过——”
陆知宴看着裴熙南的脸,又对着路灯看着方巾上的口红印子,“好像还是没有擦干净,Monica小姐,好用力啊。”
裴熙南觉得他在阴阳怪气。但是他没证据。
“多谢陆总体贴关心,我并没打算去找桃花。”
放屁。他五分钟之前刚给自己微信里一个备注是S的男孩儿发了微信,让人家洗干净等着自己,不过现在被陆知宴提醒了一句,确实觉得顶着口红印子不适合再去了。
他咧咧嘴,笑得虚情假意的,“先走了陆总,您的宝贵时间就别跟我这浪费了。”
他没等陆知宴再说什么,把车钥递递给会馆的代驾,自己坐上了后座。
陆知宴看着红色卡宴逐渐在视野里消失,又想起酒会上裴熙南几乎要炸毛又强忍着的表情,觉得有点好玩。
他摸了摸自己的唇角,今天似乎笑得有点多,回过身望着会所高档的招牌,叹了口气,他心里不喜欢参加这种宴会的想法其实不比裴熙南少,不过裴熙南有他爸,从小生活在蜜罐里,如果不是他爸正好出差,他根本不用来。
但是自己不一样,白手起家,独自创业,什么都要靠自己去争取,明明心里烦得要命,表面上也要表现得客客气气,和不同的人虚与委蛇,很多明明出了门都是竞争对手,明里暗里较着劲儿,表面上却要勾肩搭背,做出幸会幸会的样子。
很烦很烦。
陆知宴叹了口气,那又能怎么办?
没有好出身就要比别人多努力。
重新回到酒会,刚拿了一杯香槟,一转身立刻有人迎过来,陆知宴客气地和人碰杯,刚才那杯红酒出去的时候随手放在了吧台上,已经不知道被收到哪里去了。
酒会一直持续到将近十一点,众人才纷纷散去。
陆知宴一晚上一口酒都没碰,推拒了泊车员帮忙找的代驾,上车把领带扯下去扔到副驾驶,解开两颗扣子敞开领口,才开车回家。
车里没像往常一样放音乐,过于安静让他突然想起裴熙南,他看了一眼腕表,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摸了摸胸口的方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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