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宴拿纸巾给他擦了擦嘴角粘上的酱汁,“吃饱了吗小馋猫?”
裴熙南撑得挂在他身上,也不管周围有人看着了,“饱了饱了,几点了?”
“已经十点多了。”
“这么晚了?那我们回家吧。”
“好。”
到家的时候就过了十一点,为了节省时间,两个人选择一起洗个澡——虽然以前也都是一起洗。
裴熙南洗着洗着就不老实,以至于等两个人出浴室的时候,时针已经指向了二,他彻底筋疲力尽了,刚一粘上枕头,就睡着了。
第二天陆知宴接到了张警官的电话,说傅宁想要见他一面,监狱的人每个月可以有一次被探监或者打电话的机会,傅宁判了无期之后的第二个月,他老婆就送来了离婚手续,说他儿子因为他在学校被人瞧不起,甚至受到了校园暴力,她天天也被街坊邻居指指点点。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贵妇人一下子沦落到这种地步,身体也越来越差,受不了别人的白眼,只能选择离了这个婚带着儿子回老家投奔爸妈。
傅宁没做挽留,他的后半生估计就在这监狱里了,也不能耽误了老婆孩子。
所以这每个月一次的机会他已经很久没用了,只在过年的这一个月,提出想要见陆知宴一面。
隔着厚厚的玻璃,陆知宴冷眼看着对面狼狈憔悴的傅宁。
他只是冷面,其实不是心狠的人,但是对待傅宁,他做不到一丝的同情和怜悯。
傅宁在监狱的日子并不好过,他日渐消瘦,脸颊凹陷进去,囚服松松垮垮,随着动作来回晃荡。
他拿起听筒,对陆知宴说了一声抱歉。
然而这样一句抱歉来得太迟,也没什么用了。
不过陆知宴点点头,表示接受。
傅宁在监狱这段时间里想了很多很多,他意识到晟宁的坠落根本赖不得别人,卓宴越做越大,究其原因并不是抢了它晟宁多少生意,而是陆知宴的能力足够支撑着卓宴日益强大。
是他一时利欲熏心,犯下不可弥补的大错,亲手毁了自己的后半生,还连累到了陪他打拼过来的妻子以及刚上小学的孩子。
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不会这么做,但是这世上从来不会给人重新来过的机会。
他对陆知宴说了很多,陆知宴平静地听着,还是用那种眼神——成功者看着失败者的眼神,傅宁看起来身体不太好,说几句话就要咳嗽一下,陆知宴不动声色地把听筒拿远一点,听着他没用的忏悔。
最后到了时间,狱警进来通知傅宁,傅宁站起来说了最后一句话——祝卓宴越来越好。
陆知宴冷笑一声,终于开了口,他说,当然会的。
从监狱出来,裴熙南正百无聊赖地靠着车门,手里晃悠着车钥匙,看他出来才眼睛一亮,“他怎么和你说这么多?”
陆知宴捏了捏他的下巴,“一堆废话。”
“害,浪费时间,今天天气真好,我们去冲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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