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许锦瑟一行人走后,晏承欢咬着牙一遍一遍的洗着手。阿伟收拾着包厢垃圾,周天在一边看着她洗手顺便给她换清水。三个半小时,换了九盆清水。如果不是许锦瑟走之前向周天要了A厅的监控视频,他早就让晏承欢走了。
凌晨三点四十,白白胖胖的肥皂终于只剩下了那都拿不起来的一点点渣渣。晏承欢终于抬起头来,面无表情的将红肿的双手在身上擦了擦水。一言不发,端起盆子来就往外走。
周天想要接过盆子,但是被她拒绝了。
晏承欢将奶白的洗手水缓缓的倒进水池,静静地听着水流走的声音,她低头看着红的发涨的手指,重重的叹了口气。
晚上她一个人缩在床的一角的,黑暗中眨着眼,枕边一阵温热。红肿的双手在隐隐作痛。这世界哪有这么容易。
……
晏承欢抬头看着天空,今天是满月,皎洁的月光洒在地面上好似一层薄霜。
“哎!生活太苦,只能自己给自己一点甜!”
便利店外提供了可以休息的座椅,晏承欢吃着棒棒糖,仰头看星星。
“锦!你看那边!”马路对面停下了一排跑车。
彦河从自己的车上下来,过来敲了敲一辆黑色劳斯莱斯的车门。许锦瑟摇下车窗,看着彦河指向路对面的便利店。“那不是那天在1004,你看着她洗手的那个女生吗?听说她洗了三个多小时,愣是把那一块肥皂洗完了。啧啧啧,咱们走了她不洗谁知道啊,非得较劲。整个一个倔脾气。这种性格在外面工作非常容易被教训。”
许锦瑟不会告诉彦河,他把监控视频要过来,亲眼看着晏承欢花三个小时半小时洗完了一块肥皂。眯着眼看到一个长头发女生四仰八叉的瘫在椅子上,还时不时的自言自语着什么。
“她不会是个神经病吧?”看了一会儿,许锦瑟嫌弃的说到。
“哦!她要走了,你不去跟她说句话?”彦河吐出一个烟圈,然后眯着一只眼从烟圈里看向晏承欢。
许锦瑟翻了个白眼儿说:“你有病吗?滚!”
“切!”彦河依靠在车门边,一边抽烟,一边享受着周围来往的小女生投来羡慕的与爱慕的目光。
这条街叫天地街。听名字也差不多能感觉出来,人们的生活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这里相当于一条穷富分界线,一边是高楼大厦的红灯区叫天街。另一边是低矮老旧的小破屋叫地街。咱也不知道当初是哪个缺心眼的把一条路分成这么南北分化。看一个人是否是有钱,就看他们有走在这条街的哪一边。
“看来那个倔脾气也在这里住啊!你看看这些女人,哎……你说那个倔脾气会不会也是这种人?”
许锦瑟不理会彦河,只是在车里随便玩着手机,头也不抬。
突然,彦河像看见了什么惊奇事似的,哆哆嗦嗦的指着前面正在争吵的两个人。“许锦瑟许锦瑟,你看那不是露露和那个倔脾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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