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女孩子垂下眼睛没直接回答,只是很含糊地掠了过去说没人送伞。
而她当时愣了一下,不经思索地说了句,那以后她记得带伞,那样两个人都不会被雨淋了。这话一出口,原本感冒难受都不吭一声的人顿时眼圈红了,于是最后转变成了不是哄喝药,而是手忙脚乱地擦眼泪。
许淮安很少哭,印象里只有两次,一次初见被欺负之后,第二次就是初中这次。
她趴在女孩同样清瘦的肩膀上,眼泪流得很凶,但是却哭得无声无息。
后来她问对方为什么哭,对方沉默了很久,才很轻地说了一句,那一天家里其实是有人的。
她回到家时,能听见房间里传来的键盘敲击声,还有电话会议的杂音。许钧毅在家,而且手机也一直开着,但他却没有出现在校门前。
不管理由是什么,结果已经是如此。
后来当谢知遥第一次在校门前看见对方的父亲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去看身边的人是什么表情。
她无法体会许淮安当时具体是什么心情,只知道那些在别人见到父母来接的时候脸上浮现出的幸福和笑意,在她脸上通通无法看见。
有的只是跟现在一样,如出一辙的沉默相对。仿佛他们不是父女,是两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所以她能明白为什么现在的许淮安会是这样的表情。
失望过了头,自然而然不会再心怀期盼。
手上的触感让许淮安回了神,她深吸了口气,跟父亲对视:“怎么突然来接?”
“顺路,就过来接你回去。”许钧毅向着其他人点了下头,很淡地笑了下。
其余几个人见状挥手作别,谢知遥本想着要不要也跟着先走,却被许淮安一把抓住了手腕。她没用力,只是虚虚地扣着,稍一用劲就可以挣开,谢知遥默不作声地瞟了眼她的侧脸,任由她握着。
许钧毅看了她一眼,缓了声音道:“你朋友住哪儿?先送送她。”
谢知遥报了地址,暗地里稍稍动了下手腕,反过来握住了她的手。她的指尖安慰般轻轻抚过她的手背,一点点将女孩冷淡的面容软化下来。
上了车也是一路的沉默,车载音响放着晚间新闻,让车里不至于过分安静。
车外的景物倒映入女孩墨黑的眼中,她一手撑着脸,目光落在窗外飞驰而过的街道上。有家长在场,谢知遥没敢多说,她瞄了眼专心开车的男人,小心翼翼地伸手过去抓住了许淮安的手掌。
许淮安回过神看她一眼,眸中似有疑惑。
谢知遥掰开她原本握紧的手掌,用手在她手心一笔一划地写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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