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不慎堕落成平民的王子没了皇冠,周围的人也不再为他鞠躬。
那些人说话的声音较大,时旭白也不可能听不见,可是他还是依旧风度翩翩,嘴角的笑容从来没有散去过。
乔斐替他感到不公平,下了二十多年的工夫练舞蹈,天知道他受了多少苦,付出了多少代价,受伤退役后却成了别人茶余饭饱后的闲聊话题,说完了也就忘了。
在那些人看不见的地方,乔斐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就当替时旭白出口气。
何昊云从手机上抬眼,顺着乔斐的视线看过去,也注意到了时旭白,他眯起眼睛问乔斐:“谁啊?”
乔斐犹豫了一下,如实回答:“就是我们现在排的舞剧的新编导,我和您说过的。”
“和你在厕所的那个?”
“……” 乔斐噎了一下,他那时头晕得厉害,根本没有注意周围发生了什么,没想到何昊云会记得,而且还会提起这事来, 斟酌着答道, “嗯,就是他。”
何昊云将高脚杯中的红酒一口喝完,把杯子留在桌上,“行啊,我去和他打个招呼。”
乔斐微微察觉出何昊云语气中有些对那天发生的事不满,害怕他会说出什么出格的话,焦急地想要叫住他:“别……”
已经晚了,何昊云大步流星迈开了好几步,乔斐只能小跑着跟上,他想要去拽何昊云的衣袖让他别过去,但是却又不敢,手停在半空,最后无奈地落下。
站在何昊云身边,乔斐根本不敢抬眼看时旭白,无处安放的视线最后只能落在地上,看着自己的脚尖。
时旭白堕落成平民也丝毫不失王子的气质,而自己只是一张被染成黑色的白纸,可能连接近他的权利都没有,唯恐身上的墨汁会将他溅脏。
他一个人在沼泽里挣扎,又不出来,反而越陷越深,而就算是被救出来,浑身也沾满了泥浆,早就不干净了。
第16章
赵团长丝毫没有察觉出何昊云带着刺的情绪,看见他过来了,连忙热情地做介绍:“何老板,这是我们新舞剧的编导,时导。”
时旭白率先伸出手,和何昊云握了握,脸上的笑容丝毫不失风度:“何先生,幸会。”
“时导,那天多谢您了,帮我照顾我家小孩。”何昊云说的是小孩。不是男朋友,更不是爱人。两年来何昊云都是这样介绍他的,乔斐都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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