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在床上的少年哭声渐弱,你拆去覆在他眼上的红丝带,露出一双红肿的双眼。因为不适应光线,还噙着些泪光,可怜得紧。用同款丝带捆在床头的手腕不甘示弱地挣着,你放任他闹,握住他细瘦骨感的脚踝,亲了一下。
冷不丁嘴角被他发狠踹了一脚,你放开他,擦擦嘴角的血。
然后盯着他,露出一个极为缓慢的笑。
江淇文深吸一口气,继续往下看。
……
“使葫芦胀大,鼓起了榛子壳,好塞进甜核”
……
“你耐心地瞧着徐徐滴下的酒浆”
……
“夏季早填满它们黏巢”
江淇文看 |了。
拳头硬|了。
是济慈的《秋颂》。
房子,又塌了。
第2章 小丑竟是我自己
【柳生】
柳生知道江淇文恐同。没和室友出柜,除了他怂,其实也有江淇文的原因。
写h文的和看h文的大都都是性|欲旺盛。他知道自己平时看着闷,但人的情感总有突破口,于是他在网上摇身一变,成了满嘴骚话的lsp。
简称闷骚。
创意写作课上,他好巧不巧,就和这位恐同室友分为一组了。
这人虽然恐同,但对文学似乎有着一种虔诚的敬畏。
但有什么用?没有求同存异的格局与气魄,能写出什么好东西来?
于是他抱着垃圾分类的心情,接过他的即兴创作:
满目苍茫。雪原上灵动跳跃的白鹿,遍体雪白,五脏六腑似乎都是透明的。每一个为它在雪中驻足的人,都会获得它象征性的一个回眸。当它也这样久久望着我时,我不惜摘掉厚重的手套,把皮肤暴露在小刀一样的风雪里,伸出手,去摸它未骨化的鹿角,轻捻它温暖的绒毛。
我与一头鹿对视。
还不错。比想象中好一点。
意外地还挺戳中他。
能戳中江淇文的,必然引发了他大大的想象。于是他决定不计较,引领他一下。
毕竟江湖传言,恐同皆深柜嘛。
他写了他的评语。
果然,江淇文气不过,就差揪着柳生的领子问他,到底哪里有性|张力。
不过没等江淇文说话,柳生就缓缓开口:“你说你摸它的角,它能感受到吗?”
涉及作品,江淇文立刻正色道:“它能感受到。我之所以写温暖,就是因为鹿茸里有血液。”
柳生:“你说未骨化,那后来骨化了呢?”
江淇文:“嫩角在骨化后没有神经,就没有痛觉,也没有感觉了。”
柳生:“那你知道,为什么鹿角要骨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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