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柳生带着怜悯的目光,把他按在凳子上帮他把全脸卸了,又用海绵蛋一层一层上了底妆。
江淇文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自恋道:“没什么区别嘛。”
音乐声响起,活动正式开始。
熊青一身亮橙色小外套,深褐皮革帽子歪向一旁,怪神气的。
傅思杰和二老板穿了搭配的海岛风花衬衫,一人一手拿一个喷钱枪,脸上带着墨镜,走出了黑社会大哥的风范。
宅哥穿了一身白色西装加英伦鸭舌帽,点睛之笔是配了一条克莱茵蓝的围巾,不至于太整肃。
面条因病还在隔离。
大屏上的弹幕嗖嗖飞过:
“很少有男人让我心动,今天这是第16个。”
“让我摸摸你衣服的料,看起来是做我男朋友的料。”
“麻烦今天送几个到我房间。”
“楼上你裤子飞我脸上了。”
终于快到两人上场。
完美主义的柳生惊呼:“忘记搞那个纹身贴了,本来要贴手上来着。”
“纹身贴?”江淇文从上衣口袋掏出随身的钢笔,“用不着,我给你画一个。”
他用花体英文在柳生无名指上写了一串单词。
后台灯光暗,柳生远远地看着,好像写了一个“my”,还有一个好像是……
“dear”。
My dear。
“老土!”柳生骂他。
“擦不掉了。”江淇文吐舌头。
两人匆忙上场。
江淇文梳了一个背头,打了一个底妆,穿着辩论那套西服上去了,只在衬衫与外套之间加了一个纹路凸起的毛衣背心,是颇有禁欲风味的深灰色。
本来江淇文是有别的衣服的,都定好了,但辩论会之后,全体女生都要求他穿这个再来一遍,就差写联名信了。
柳生和江淇文同步,并肩向前走。
一个步子大些,一个步子敛些。
珠联璧合,同心合意,心照不宣。
两人没排练过,两人已经排练过很多次。在每个清晨宿舍到走廊、每个日落教学楼到食堂、每个晚上图书馆到寝室楼。
两个人的默契,好像路上一个眼神,江淇文就把柳生沉重的书包接过去;一个人哼歌,一个人自然地就接下一段。
或者在一开始,那个自己掉马吵架的夜晚,互相说了晚安,又很有默契地假寐。
又或者在后来,那个压在书桌上的两个人,很有默契地搂着对方的腰,又很有默契地接同一个吻。
柳生曾无数次不经意间碰到他的手,有时会被江淇文握住,大多数都会被他抽开。要是人多就一定会抽开,要是只有两个人,偶尔的偶尔,也会放纵自己挨上一会儿。
就像自己趁江淇文熟睡偷偷抱他的那个夜晚。
行至高台末,两人自然地互动,挽胳膊,牵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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