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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乘衍抽湿巾擦净手,身子往闻雁书那边挪近,臂膀往对方腰上一拥,下巴搁他肩上去,嘴上还不忘控诉老妈:“敲定他是因为他外形最合适,别说得跟我有私心似的,我私心只摆在雁书这儿。”

明明被搂紧的是身躯,闻雁书的心脏却因这个措手不及的拥抱而收紧,脑海里那个沐浴露男演员的身影顿时淡化,他侧首差点碰上郑乘衍的鼻梁:“你干什么?”

“陈述事实,”郑乘衍学着他压低声音,“别推开我。”

郑观又翻开了那本杂志,边寻找妻子看中的那条花裙子边反驳她的观点:“就是,广告亮点重在创意,哪像你似的净瞅人家小伙子长得帅不帅身材辣不辣。”

手中杂志一沉,一个饱满的橘子砸在他怀里,他抬起眼,郑乘衍挨在闻雁书肩上冲他扬起笑:“老郑,也给你老婆剥一个。”

空气中的橘子味儿更浓了点,闻雁书用后背接住郑乘衍的心跳,能清晰地辨认出郑乘衍衣服上偏淡的洗衣凝珠香和在车上沾染到的皮革香。

橘子只剩一瓣,他拐肘胡乱塞进郑乘衍嘴里,扒拉开对方搭在他腰身的手:“我去厨房看看菜好了没。”

厨房油烟味那么重,哪是闻雁书爱呆的地方,郑乘衍却不阻挠,等嘴里的橘子味儿淡了,他喊了王听筝一声。

王听筝忙着挑裙子,头都没抬:“嘛呢。”

趁闻雁书听不见,郑乘衍明着心眼儿发坏:“吃完饭让雁书好好帮你挑香薰,我不懂行瞎买的,别用混了。”

饭点推迟的缘故,这顿晚饭吃完已经八点多,餐具撤去,郑乘衍还跟老郑酌着小酒谈公司的事儿,IDR是郑观年轻时创办的,郑乘衍现在就跟述职差不多,但人述职穿正装打领带还要被他逮着一言一行挑刺儿,他述职是嫌热敞着领口喝得比对面人还多。

楼上茶室,闻雁书陪王听筝挑完香薰,说:“下次还需要的话我给您弄一个吧,刚好调香室有材料。”

王听筝真稀罕这孩子:“不会耽误你工作吧?”

闻雁书帮忙收拾桌上的包装盒:“不会,我设计遇到瓶颈的时候会停下做点别的事儿。”

“就摸鱼嘛,你这孩子怎么这样招人喜欢呢,难怪小衍那么大一人了还净往你身上黏。”王听筝说,“他俩又在楼下聊公事,哪来那么多活儿忙呢,雁书,你帮我盯着点小衍,别让他敬业过度弄得跟他爸似的,我心脏受不了二次打击。”

郑观当年是下夜班途中疲劳驾驶出车祸导致的左下肢截肢,这事儿郑乘衍结婚前就跟闻雁书说了,被催婚也是因为他妈精神崩溃迫切找人时时叮嘱他合理作息。

近十点时王听筝回屋休息了,闻雁书松了口气,定在座位上转了转无名指上的婚戒,每次和郑乘衍的父母谈话他都必须精神高度集中,生怕哪句话出现破绽暴露他和郑乘衍并不相爱的事实。

婚戒被他把玩着摘下又套上,反复几次,闻雁书忽然停住动作。

结婚当天,郑乘衍当着所有宾客的面为他戴上戒指,他觉得别扭和不适,像被绑住了人生,尽管呼吸系统没长在无名指上,他还是想把戒指甩下来透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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