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自己在这个圈里,柳坊和周泊新告诉我只要不出去我就很安全。
为了他们所谓的“安全”,我得牺牲掉我的爱人和我的自由,我得每天被压得喘不过气像个活死人,甚至都不知道那份危险究竟是什么。我知道了“圈”是什么东西,它在被保护的人眼里永远不是一道保障,而是直挺挺的高墙,密不透风,看了不会心生任何感激,只想跨越。
到家已经挺晚了,十点多的时间。客厅虽然开着灯,但是柳坊应该已经睡下了。她晚上睡眠不太好,所以一般都睡得很早,早上醒得也早,早的时候我六点起她都已经醒了挺长时间了。
我尽量把动作放轻,还好一直没惊动柳坊。
洗澡的时间有点长,站在浴室憋了半天,很想有点世俗的欲望,毕竟这段时间心理压抑,再不搞一发我真怕我出什么毛病。但是浴室这个地方又太容易让我想起上一次,在周泊新的浴室里,硬是硬了,就是感觉不对,哪儿都不对。草,我心里暗骂一声,最终还是放弃了,任由底下翘着。
出浴室门时心里暴躁,没能控制住手上的力道,“砰”一声把门甩上。
一边用毛巾搓湿漉漉的头发一边经过柳坊门口的时候才想到刚刚会不会吵醒柳坊,特意顿下脚步听了听里面的动静。还好,应该是睡沉了,没吵醒她。我刚松了口气想走,猛然听见一声沉闷的撞击的声音,我心里一惊,又不敢贸然出声。
房间没有特意做过隔音,能很清晰地听到里头逐渐响起来愈发粗重的呼吸声,甚至渐渐开始颤抖,到最后模糊地揉进去两声哀哀的哭声。我抬手敲门,声音抬高,“妈?”
“砰”一声,有什么东西砸在了门上。
我被面前的木门的震颤和巨响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不对,柳坊发病了,我顾不得许多,伸手去拧门把手,果然锁上了。柳坊知道自己有时候会发病,晚上回了房间之后第一时间就是上锁。我拍了两下门,“妈!妈!柳坊!”
“别过来!你别过来,你还想怎么样?”
她上一次犯病没有这次清醒,只说了几句模糊的胡话,更像是被梦魇住。而这次更像幻觉,可能是把我当成了其他人,我只能再次对着房间里面喊,“妈,开门!我是陈礼!”
但里头的哭声完全没有停下的迹象,女人尖利的叫声敲着耳膜,空气好像都被拧成细细的线,勒着我的脖子。我不再拍门,静静听里头的动静。
“别靠过来,求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
“我用嘴帮你,我用什么都行,只要别……求求你了我求求你真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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