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晚?哥,明晚是除夕夜……你和我一起去吗?”
他眉毛不太明显地挑起来一边,“不然呢?”
我换了个姿势,改成和他面对面,两条腿屈着勾他的腰,伸手捧着他的脸蹭了下,“你是不是很讨厌柳坊?”
他还没回答,我用这个空隙的时间相当近距离地观察他的脸。头发是湿着的,上床之前他还没来得及吹头发,被我直接按在床上,正面能看见他的时候他额前的发随着动作还往下滴水,甩在我身上是冰凉的触感。
性感到我差点抛弃“公主”这个年度爱用称呼脱口而出“老公”。
小时候第一次见周泊新就觉得他和很多普通人不一样,冷淡的眉眼高挑的个子,对什么事情都漠不关心。
不然我也不会跟屁虫一样黏着他。那时候觉得全世界的人都想讨好我,只有周泊新看我像看空气,真帅,我得跟他玩。
现在更是。
不了解他的人害怕他,了解他的人……根本没有人了解他。甚至我都不够了解他,想到这突然觉得心疼,又凑上去抵着他额头亲他。
想爱情最直接的表达形式大概就是心疼,别人都怕他,我心疼他。
周泊新无所谓地牵着嘴唇笑了一下,揽着我的腰把我往上提了提更方便他抱我。
“我不讨厌柳坊。”
这话说的,谁能相信!肯定是为了哄我,我眯着眼睛说,“你说点可信度更高的。”
周泊新这次的笑可能是被我气笑的,掐着我腰的手用了点力,“陈礼,我懒得恨谁,全部的心思都在你身上,这么说你能懂吗?”
哎呦,听得我头晕。
要晕倒了,爱情,甜蜜到我区区十八岁还在长个的身体有些难以承受!我心里胡乱跑了一段火车来缓解他突如其来的告白给我造成的冲击,然后深深吸了口气,发现再怎么缓解也缓解不了我胸口快要溢出来的酸和暖。
脑子里不停往外闪现以前的画面。
想周泊新第一次到丽水苑那冷淡的模样,想周泊新在我十八岁生日时游刃有余地当着我面拉上裤链,想周泊新操刀切开我的生日蛋糕像切开我的身体,想周泊新站在窗边抽烟用烦躁的语气让刚爬了他床的我滚,想周泊新站在周轻罗墓前单薄又孤单的背影。
就是这个人,任谁看他都是一潭毫无波动的死水,我以前确实经常用这个词来形容他。并且好像永远是这样,他更像是一个患病的病人,情绪和欲望寡淡到令人匪夷所思。
但他也会说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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