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少了安妮的天真和肆意,更为冰冷。
生而高贵,天之骄子。
这八个字适合鹤希。
跟她这种从泥潭里爬出来最后甘于躺在泥潭里的家伙,啧,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吧。
鄀梨挑了挑眉,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凑到嘴边闻了闻。
果然,美女不刷牙都不会口臭。
鄀梨往桌上看了眼,桌上的餐有两人份。她自然地走过去,拉开鹤希对面的椅子,老神在在地坐下。执起刀叉的时候,还不安分地转了个花。餐刀的银刃在一束眼光下反射光亮,阳光的滚烫落在鹤希的身上,她皱了皱眉,忍下了一些话。
鄀梨大快朵颐,鹤希细嚼慢咽。
最后,鹤希看着女人拿起面包如饿狼扑食一般咬东西的时候忍不住出声提醒她。
“鄀梨。”
“嗯?”鄀梨把最后一点面包渣蹭进嘴里,又伸舌清理了周遭。
粉嫩的舌尖舔掉那些细碎的面包渍,像是一场温柔的玫瑰风暴卷席过春天。
“算了。”鹤希说完这话,就再也不开口。
食不言,寝不语。
这是鹤希的家教。
他们家的餐桌上,永远安静如坟墓,吃饭如上坟。不过鹤希记得,上次一桌人一起吃饭,已经是三年前爷爷去世的时候了。
她其实刚刚想对着鄀梨说,好好吃饭,别乱用脸。
但是看见她的动作以后又觉得,好像依着她的性子来办事,也总是可爱的。
是好看的。
有一种鲜活的好看。
很赏心悦目,鹤希看了会高兴。
既然是让她高兴的事情,那么叫她放纵些也是无碍。
——宠物的行为原则应该以主人的意愿为标准。
她开心,所以没关系。
苦学了一夜驯狗大法的鹤希如此想到。
吃饱喝足的鄀梨打了个咖啡味的嗝,她这颗中国胃还是更习惯豆浆油条,大早上喝咖啡这种东西,不会让她清醒,只会让她更想念温软的床。
见鄀梨也停下,鹤希按下餐铃,很快有专人来收拾残局。
跟在其身后的还有个穿燕尾服西装的男人,约三四十岁,身材健硕,长相儒雅。冲着鹤希喊了一声小姐,又对着鄀梨点了点头,这才在鹤希身边站定,翻开自己身侧的包,拿出一叠厚厚的文件来。
鹤希接过以后,把那一摞文件递给了鄀梨。
鄀梨接手的时刻,有一瞬间的茫然。
现在金丝雀已经内卷到还要处理公文了吗?她以为只需要吃吃喝喝以色事人就好咯。
鹤希递给鄀梨一支笔,鄀梨正想如何告知鹤希她大约是个文盲这件事,鹤希便说,“这是我们之间的合同,你可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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