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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阴咏说。

那你得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安瑶说。

我拒绝。阴咏断然道。

隔着马车的帘子,安瑶也能想到她脸上的表情。

不过幸好,是自己先找到了她。

马车走了半个时辰,就来到了汇合点。司晨司夜已经候在那里了。

司晨上来牵马,司夜说:大小姐,他们已经走了。

四人一起到了湖边,阴咏看着满地的狼藉,突然说:他们已经到了这里了?

安瑶问:谁?

这是星渊教的火折子。阴咏蹲下身捡起一个烧得焦黑的物事,不仔细看还以为是截木柴,她用手擦了擦,安瑶才看出那是一截奇特的红烛。

安瑶问:这么说,他们要找的小丫头还真是你?

你们就是因为这个回来找我的吧。阴咏似乎并不奇怪。是长什么样子的人?

看她这么淡定,安瑶心里也稍微放心了些:一胖一瘦,三十岁左右。

阴咏思索了一会:那是胖头鱼和瘦麻杆。

这两个名字太好玩了,也不知是哪个天才起的。安瑶笑道。

两人说话间,司晨就在湖里捕了几条鱼上来,就着中午的火堆,又燃起篝火。司夜把鱼烤在火上,几人围着火堆取暖,司晨突然开口:你是从教中逃出来的?

阴咏没有抬头,火光照在她脸上,安瑶也看不出她是什么表情,只听到她闷闷地说:老教主死了,那个新教主,我不喜欢。

安瑶想起在夏阳崖分手时,曾经问过阴咏之后的打算,要不要跟她回月华山。

阴咏摇摇头说:那又不是我家。

当时安瑶以为她是要回苗疆,就没有多嘴。

现在想来,如果要回苗疆,她应该往西走,而不是东。

东边是金陵,她也许还是想回宴羽身边吧。

安瑶是个平时就想得很多的人,有时候她会恨自己为什么能够从一些小细节里推敲出那么多东西。就像现在,听着阴咏闷闷的回话,她想起了很多以前没有注意过的东西。

比如,阴咏为什么学艺不精却还是跑来中原闯荡。

比如,她的百宝囊里,放满了无益于行路的东西。

比如,她明明讨厌自己,却拉住了自己伸出的手。

也许就是因为,她根本就没处可去。

就算回了金陵,她也只能远远地跟着宴羽,日复一日地提防着,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出现在自己身边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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