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时间大概是四天前。”齐军抬起头瞥了眼闻海的脸色,“脸色怎么这么差?带病工作您家队长给您加钱呢?”
闻海厚着脸皮不吭声随便他埋汰,凑过去蹲尸体旁边,食指和拇指比划着死者颈部的伤口,“刀口三厘米,像是水果刀什么的,我去厨房看看。”
他刚后退一步准备起身,目光落到那一大滩血迹的边缘上。死者颈部血管被切断了好几根,血淌了一地,有一滩白色粉末撒在了死者手边,大部分都被血液溶释了,只有星星点点还散在地板上。突如其来的熟悉感让闻海一阵心惊,小心翼翼用刷子把粉末扫到一起,用物证袋密封装好。
“怎么回事?”齐军瞧见闻海背对着他的一串动作,走过去问道,“发现什么了?”
闻海思索片刻,问道:“齐主任,现在能分辨死者是否进行过静脉或者肌肉注射吗?”
齐军摇摇头:“腐败程度太高,肉眼看不出来,有什么问题?”
“死者可能吸毒。”闻海看了眼忙忙碌碌的技术员和痕检员,不太确定地说:“光是溜冰还好说,要是扎过……”他也不敢乌鸦嘴,咽口唾沫收了声。
“都停手。”齐军立刻站起身,斩钉截铁地命令道,“所有人,避免接触死者血液,统统退出去,林子,给疾控中心的人打电话,查一下死者有没有在哪里进行过登记。”
闻海松了口气,跟着其余的侦查员一起退了出去。他这几天疲劳过度,还有点感冒,一路上都头昏脑涨的。柴凡文刚才在走访调查死者生前的人际关系,听说案发现场出了乱子赶忙跑了过来,正好撞上一只昏昏欲睡的闻海,三下五除二把人打包扔回了车。
过了两个小时,疾控中心那边的人给了回复,信息全部比对完毕,死者是个艾滋病患者,一年前单位体检查出来的,检查结果出来还没三天人就辞职失踪了,疾控中心这边只有他的资料,从来没见过他的人。
消息传到刑侦队的时候,闻海倒在大办公室的长沙发上睡得不省人事,匆忙被方队长叫进办公室,进门看见齐军捧着一杯茶也坐在里面,看着他笑道:“还没睡醒呢?”
方队长被老同学冷不丁的笑脸吓得肝颤,扭头对闻海说:“你这次表现不错,真是立大功了,要不是你发现的早,后续又是一堆麻烦事。”
齐军跟着附和:“你这也算是救了我一命,要是什么都没检查直接下刀,我这一两个月也没安生日子过了。”
“您们客气了。”闻海咳嗽了一声看向窗外,才惊觉原来天已经黑透了。
“行了,你这几天也累得厉害,这案子唐清和小柴今晚熬夜管着,你先回去睡一觉,黑眼圈都掉腮帮子上了。”方队长了解自己这个老部下,没指望他说个漂亮的场面话,几句话就把人打发走了,“你也注意点身体,老大不小了……”
闻海一听话题走向不对,当即脚底抹油地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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