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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云旗低低笑了一声,仰头喝了口苏打水。

柏悦虽然醉了, 但也没醉到缺心眼的地步, 明白自己刚刚问错了话, 连忙说:“抱歉……嗯,我不知道……”

“没什么的。”柏云旗摇头,“人有个很奇怪的特性,就是记吃不记打,我其实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过我的姥姥了,但现在提到她,第一印象竟然是有次我生日的时候给了块儿米花糖,您吃过吗?用大米花做的,拌着糖稀和芝麻,我们小时候能吃上得大街小巷奔走相告地炫耀一圈。”

当然他没敢炫耀,他要是拿着那块儿糖走出家门,就只有被打一顿然后糖被抢走的下场。

从小被进口零食喂养大的柏悦摇摇头,眼神充满了羡慕,甚至还咽了下口水:“好吃吗?”

“好吃啊。”柏云旗也回答得一本正经,“那么一小块我连舔带咬外加做梦,足足吃了小半月。”

柏悦扁了下嘴,就差把“我也想吃”四个字写她脑门上了。

“还有次我生日前一天,我们吵架了……”柏云旗停顿了片刻,“吵完没饭吃,我躲房间里快饿疯了,想着姥姥回她房间了去厨房偷点吃的,但那晚上她就一直在厨房里忙活,我那会儿心想去他妈的,大不了我当着她面去拿吃的吃完再打一架,结果刚过十二点她来敲我门,把一碗面搁我桌上了。”

柏悦“哦”了声,又问道:“你生日是9月3号吗?我看见你身份证上是这样写的。”

柏云旗愣了下,“我不知道。”

“啊?”柏悦也愣了,“不知道?”

“九月三是我妈把我送到我姥姥家的日子,但她没说我是哪天生的,后来登记户口,我姥姥联系不上我妈,干脆就用那个当我生日了。”柏云旗解释,“我妈估计是唯一一个清楚我生日的,不过这么多年,她八成也忘了。”

黑天鹅对着满月引颈轻鸣,打破了许久的沉默,柏悦重重叹了声气:“是我爸对不起你。”

柏云旗却道:“不,柏总,他没做错什么,如果说有错,一是他找错了人,舒涵薇不是个适合做情人的对象;二是那时的他还念及感情,让她生下了我。我了解舒涵薇,她不聪明,但又有过剩的野心和欲望,如果当初柏康把我接到身边,她不会像冯婵婷那样起码还会明面上安生几年,你们的家庭会从二十几年前开始就乌烟瘴气,并且一直持续到她和柏康其中一方过世,而我就是我母亲最后的杀手锏,如果我和您从小接受一样的教育和思想,拥有同样的资源,您觉得我对您的威胁是会更大还是更小?”

柏悦说:“如果爸什么都没做错,你为什么还在叫他柏董,叫我柏总?论血缘关系我们不该是一家人吗?”

“所谓的“家”和“家人”是个很虚无又私人的定义,柏总。”柏云旗淡淡回敬,“人们提及这两个概念时潜意识认同的并不是血脉姻亲而是情感链接,只是对于大多数人,由血脉而产生的感情是最深的,但这对我并不适用,我的家不在这里,我也只有一个家人,那就是我的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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