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尘隐抬起头望他。
赵晃摸了摸他脸颊:“吾还得在淇城多呆一段时间,我们的婚期随之推迟。”
“为何?”
“有人对代州动手,兵马回援,代州后续派来的兵马赶了一半路又赶回去了。今后较长一段时间内,代州无暇顾及淇城,吾暂时走不了。”
虞尘隐担忧道:“将军……不会有事的,对么。”
赵晃笑:“当然,别担心。”
虞尘隐自然不担心,但他抑制住了神情,柔柔地扮演一个担忧未婚夫的哥儿。
赵晃很是受用,低低地安慰安抚,心底里的一些怀疑彻底被抛诸脑后。
与此同时,魏暄联系上了城主府的旧仆。
城主府里除了新招的奴仆,原来的下人也留了一部分。
早在很久以前,魏暄便将暗卫安插进奴仆群里,监视府里发生的一切。
魏暄写好信,吩咐暗卫一定要将之送到义州的萧潭手里。
魏暄幼时母亲尚在世,他跟着母亲住在鹤怀郡,与萧潭有一些交际,算是有几分情谊。
萧潭习武长成后投靠义州,虽名声在外,却不得重用,屡受排挤,郁郁不得志。魏暄离城前,萧潭曾来信,希望魏暄将之引荐给魏侯。
如今魏侯在前线局势紧急,难以分兵。此次丢了淇城本就是大过,唯有兵不血刃地拿回来,才能弥补此过。魏暄思虑着:萧潭此人并非纯粹的武夫,文武双修,智勇双全。他若想投靠父亲,有功劳会更受重视。
夺回淇城的机会,萧潭必不会拒绝。
如今淇城内,赵晃与邓庶两两相争,萧潭假意来投,如雪中送炭,赵晃那蠢货必不会多加怀疑。
只是得防备着代州派兵来……但代州常与周边有摩擦,就算派兵来,也派不了多少。
此时的魏暄还不知道,代州确实派了兵,但赶了一半路又回援去了。
处理好公事,魏暄又想起虞弟。
他此时在做什么,是在跟赵晃调笑,还是被人抱在怀里亲吻。
他是欣然接受,还是憎恨厌恶,亦或无所谓,压根儿不在乎。
从始至终,难道虞弟在乎的只有那个匡盛吗?
姓匡的有什么好,值得他惦记这么久。
倘若他魏暄死了,虞弟会记在心上,还是笑在嘴角,亦或抛诸脑后——
魏暄无法判定。
他望向窗外的月亮,久久凝视后,垂下头来,给自己倒了杯苦茶。
虞尘隐也喝了一口茶,由于手敷了药,赵晃不让他动手,他便只能接受赵晃的投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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