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外面开了好几家诊所,季成晏找了最近的一家,这么多年,唯独宁韫受伤了他才得以靠近,眼前的男人仍旧如他大学初见的第一眼,苍白瘦弱,仿佛轻轻触碰一下就会破碎。
诊所到了晚上九点才关门,里面的医生是个中年男人,他认识宁韫,打招呼问,“怎么受伤了?”
宁韫轻笑道,“嗯,走路没注意。”
季成晏在旁边安静的看着,也难怪星城大学那群女生会专门开个帖子,说最近宁韫总是愁眉不展的,有点怀念之前了,还是朝她们笑的时候更好看。
那些有关于宁韫的讨论贴,他反复看过许多次,有的在他的收藏夹里待了不知道多久。
医生和宁韫随意交谈,而后帮他查看伤势,道,“这几天路上是不好走,还好有人扶着你,伤的不是很重,先用冰袋敷一会吧。”
“嗯。”
季成晏注意到,宁韫的脚踝除了被扭伤的淤青以外,上面的一截皮肤还残留着一些痕迹。
就像是,刚被人掐上去的。
虽然宁韫的体格一贯比较清瘦,可他搀扶时并没有使出多少力气,季成晏有了疑惑,却也没多问。
医生拿来了冰袋,季成晏道,“我帮你吧。”
宁韫抬起眼看向季成晏,“……这么晚了,你还不用回家么?今天谢谢你,改天请你吃饭吧。”
“这有什么可谢的。”至于改天请他吃饭,季成晏没有推辞,“现在这么晚了,你受伤了一个人回家不太方便,要是我帮到半途走了,回去估计也会失眠。”
“……”
宁韫没有再多说什么,他到底是不好意思麻烦别人的,自己微弓着腰冰敷了十来分钟,脚踝消肿了不少,倒是没感觉有多冰冷。
他天生气血不足,手脚冰凉也是常事,刚开学那几日柯弋总是喜欢粘着他,说他身上像是带着空调怎么都不见热乎,难怪总是大热天的穿长袖,趁他不注意,柯弋就会将他的双手捧在手掌心里来回摩挲,幼稚的说要给他取暖。
少年的手指比他长出了将近一个骨节,因为常年运动掌心覆了层薄茧,温暖包裹起他的手背,好似两颗紧密贴合在一起的心脏。
分明在书店里,少年也提起过附近不安全,让他以后搬过去一起住,却为何现在又将他抛下……
是还在因为那些误会生他的气吗?最近总是隔三差五才回来一趟,他编辑过许多条消息,有时实在没有忍住才会简短的问候一句,却也是隔了许久才收到一条在忙的回复。
季成晏见他面露悲伤,问,“学长,你怎么了?”
宁韫自喃道,“现在的年轻人,会喜欢什么呢……?”
“你自己不也还年轻么?”
宁韫缄默不言,虽然岁月没有在他脸上留下太多印记,可到底年龄是摆在那的,他无法与那些十几二十岁的姑娘相比较,他自己都觉得害臊。
季成晏又道,“我表弟倒是挺喜欢玩积木的,之前送了他一个霍格沃茨城堡,他都开心的不行。”
“积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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