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很大路很滑,无法从痛苦中解脱的三人可以开车玩命追逐,但载着小孩子的司机显然不行。
所以何易安乘坐的车没卷进连环车祸,但也让他第一时间内赶到了现场。
他到的时候,那几个人应该都已经死了。
正当孟汐辰忍不住在脑海中模拟车祸画面时,何易安突然狠狠地说:“我真恨她。”
“我以为她已经死了,我还想她死得更惨一点,可她突然睁眼看了我一眼。”
孟汐辰没忍住抖了抖。
他脑海中模拟的画面动起来,本来已经咽气的、浑身浴血的女人,突然睁开眼睛,看了雨中的小男孩一眼。
孟汐辰突然被这个画面吓到了。
但正是因为受了惊吓,孟汐辰反而觉得何易安的话不可信了。
因为他确实是没见过那么个人的,但是再看过照片后,他仅凭何易安的描述,就好像真的见到了车祸中的女人睁眼。
同理,何易安看见她睁眼,很可能也只是因为幻想。
因为受到刺激,因为太不甘心,所以他心目中的那个女人还活着。
孟汐辰突然又有了非常极端的猜想,如果这个猜想成立,前面许多猜想都要推翻。
这个猜想就是,何易安不曾对当年的事释怀。
他真心实意地恨着故事中的人。
因为何易安说,何母不怪那个女人,孟汐辰就下意识以为何易安也不怪那个女人。
但何易安真的就不恨吗?
实际上,何母不去怪别人,是因为她更恨那个“明知面前是火坑还往里跳”的年轻的自己。
她的“不怪”是相对的。
何易安却是无辜的,他是家庭被破坏的受害者。
不管到底是谁的错,他完全有理由去恨,不管何母也好、何父也好、还是那个女人也好,他都恨。
孟汐辰忍不住在心底问自己:一开始就把方向搞错了吗?
他以为何易安对小白花如此执着,对霸总人设如此执着,是出于向往。
但实际上,支撑他的,是恨。
他真心实意地恨着“小白花”。
所以他要报复“小白花”。
想到这一点,孟汐辰回想了一下何易安准备的那些剧本,里面充斥着替身梗、强|制|爱、家庭不幸、人口买卖、哀大莫过于心死远走他乡。
这种东西,抛开违法犯罪那部分不说,它本身就象征着痛苦。
换任何一个正常人那都受不了啊。
要真是内心脆弱的小白花,那不得哭得死去活来悔不当初,只盼自己没和总裁沾过边。
也就是碰上了孟汐辰,空有小白花的长相,内心比石头还刚。
他本身就不是什么小白花,所以他感受不到平常小白花该感受到的痛苦,所以他就把那些剧本当作了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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