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现场的痕迹来看,二叔应该是失足摔进沟里的,那条路上之前正好有两个路灯坏了,比较黑。但因为没有监控,他究竟是自己走过来失足的还是被债主追着失足的,之后还要慢慢查。”程灼说,“不过尸体可以火化了,估摸着明后天就要拉去烧了吧。”
尸体被发现得晚,早就开始腐烂了,停灵的习俗没法再讲究,火化之后马上就是葬礼,安排得比较匆忙。
杨槐有个很传统的规矩,家里长辈死了,至少小辈的男丁都得在场,所以他们还得等那个女人把程渊送来,葬礼才能举行。
最快最快,程灼也要周三之后才能走。
说到这里,程灼顿了顿,接着问道:“你回家里了吗?陪陪你妈,然后早点回去吧。”
原雨还在玩那个药盒。他已经从坐姿换成了躺姿,整个人横在床上,似乎还能从凌乱的床铺里闻到他俩的留下气味。
想到刚刚那些关于“钓鱼”的想法,他笑起来:“怎么我一来就赶我走啊。”
他顿了顿,舔了下唇,语气幽幽的,“真是拔X无情。”
“……”
程灼突然咳嗽了起来,像是被噎住。原雨皱了下眉,又有点心疼了:“我开玩笑的,你小心点啊。”
“……我不过就是怕你缺课缺太多,回头补起来辛苦,”程灼喘匀了气,没好气地说,“被你说得好像……我是个渣男一样。”
原雨轻声问:“你哪里不是渣男了?”
程灼:“……”
他猛然想起,前天刚到杨槐的时候,给原雨说的那些话。
好像无法反驳。
他愣了愣,偏头笑出了声。那笑声细碎,又因为不想惊动屋里哭天抢地的家庭会议,被他压得很低。
房间里挺安静的,但原雨还是习惯性地把手机往耳朵边压了压。
他喜欢听程灼这样笑。
然而今天,程灼笑着笑着,又咳了两声,像是嗓子不舒服。
刚才也是。
原雨垂眼想了想,问:“你现在能来旅馆么?我把你药拿来了。”
“……啊,”程灼顿了顿,有些迟疑,“要不今天……也不吃了?”
原雨没出声。
他的沉默就是拒绝,程灼有些无奈:“我胃不太舒服。”
“面包吃了吗?”原雨看他分明带走了。
“吃了半个,有点吃不下。”程灼解释道,“睡醒就不舒服,可能还是没睡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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