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默是个老人,有着一副对谁都喜喜洋洋的笑脸,在这个暗潮汹涌的集团里。他守着自己的军火商地盘,不退不进,软硬不吃。陈虞在圣地的权力大厦,有几根梁栋,海默就是其中之一。
但是海默活到现在,并不因为他打心底里有多忠诚。只是人活得够久,知道的往往就越多。
毕竟,一个知道很多事物的人,很难成功活到一定的岁数,但一旦活下来,就不太容易死。海默住着拐杖走到两个年轻人面前。
海默带着笑行了一个英国绅士标准的脱帽礼,带着点复古的气息。他眼里倒映出两个年轻人漂亮的容颜,但是他知道这两个青年到底是什么样的怪物。
所以,他才战对了队伍。
“阁下,我有事相求。”
“海默叔叔,何必客气。多年不见,别来无恙?”简墨站起来,披着和善的微笑向老者走了过去。
“多谢阁下惦记。我是来请辞的。”
“哦。为何这么突然?”简墨故作惊愕的问道。
当然是老狐狸闻到了气息,准备以退为进。陈虞心想。
他的手指划过简墨那墙书的书籍,拿下一本贝卡利亚的《论犯罪与刑法》随意翻了翻,漫不经心的翻动着,眼神却对简墨在空白部分涂涂改改的批注随笔格外感兴趣。
“没什么,就是觉得我们这些老人该退休了。接下来就是属于你们年轻人的舞台了,对于这部分的接班人您有想法吗?我可以推荐几个接班人,他们跟国会关系不错。”
果然是老狐狸。
简墨冰蓝色的双眼眨了眨,波澜瞬间凝成冰洋。
“不急。欧洲那边的军火有点问题。我们正想麻烦您亲自走一趟。等那边军火供应恢复了,我们这边的人手也差不多整顿好了。瑞典有一个酒庄,不知道您喜不喜欢?”
海默抿着嘴唇,抬眼看见陈虞在书架的方向透过书页望向他。海默想起一些关于“福音”和“魅影”不和的传闻,结合自己知道的关于异能的秘密,不禁打了个冷禅。说到底他并不知道传闻的真实性有多少,但是他希望自己的野心没有被福音看到,自己所做出的的行为也不是对方蛊惑出来的。
“如您所愿,我的阁下。”
陈虞把书放回原处,站到床边从雪茄盒里面取出一支雪茄。海默是一只从战场上厮杀出来的老狼,把持着圣地军火的生意有很多很多年。当年,他和简墨还是两个在日渐癫狂的神父手下苟延残喘的孩子,就成功的用A国的生意换来的海默的忠诚。
现在他们想要杯酒释兵权,对方也没表现出来什么不满,在这个欲望喧嚣的战场上似乎有点奇怪。
但是陈虞十几年前就看清楚了原因——别人看不出的原因。这个老兵内心的愿望是杀了神父,为他的妻子也是他的战友和他的孩子报仇。陈虞调动人内心的欲望——复仇,贪婪,畏惧……人们的犹疑绝大多数情况下是欲望太多作祟,陈虞从很小的时候,就放大了海默欲望中对自己有利的哪个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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