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一瞬间的分神也足够徐寻出手,他提前躲过飞来的子弹,匕首滑过对方大动脉,鲜血四溅。动作快速简洁,灵活的穿梭其中,扭断了对方的脖子。
但到到底是敌多我少,精兵对逃犯,身上的伤口也渐渐增多,敌我的血液混合在一起,不分彼此。
最后一个人跌落他的身旁,他神经一松,因失血过多而麻木的双腿一时没有站住向下跌落,落在了一个略显单薄的肩膀。
空荡荡的地道混着血液、泥土和未散尽硝烟的味道。陈渊背着他,远远地看见天光在远处闪着,风雪和寒风裹着外部清醒的空气向两人打来。
是出口。
陈渊尽量为徐寻挡住寒风,努力向前走去。只要到了出口,放出信号弹他们就……
巨大的轰隆声地动山摇而来,徐寻立刻睁开眼睛,是爆炸。他预视里闪现出的场景,下意识令他拉着陈渊的领子一番压到地上,翻滚了两下,地面突然裂开。
陈渊把徐寻往怀里一扥,报了个满怀,他还没感觉自己向下坠落,然后重重摔在了土地上。
当时的陈渊还没有开始丧失五感,疼痛大概实打实。徐寻的腿受了伤,血液滴在地上、两人的衣服都不厚,因为伤痛和刺骨寒冷,没有经过体质改造的陈渊关节已经开始僵硬。
两人也不知道这是哪里,但是在外面呆着肯定不是明智的选择。
陈渊咬着牙从地上爬了起来,徐寻拍着地撑起上半身来,陈渊一句话不说也不顾徐寻反抗就背起他向上爬,试图爬到上方的山洞里。
高山峻岭上的风在翻涌呼啸。徐寻的双腿不停地流着血,浸透了陈渊身侧的衣物。锋利的冰凌包裹山岩扎进了陈渊手里,隐隐约约可以看见皮肉下的白骨。他们好容易拉到一个山洞里,陈渊的手基本已经血肉模糊。
陈渊靠在徐寻的肩上,像是一座破碎的冰雕。徐寻的体温要比陈渊高一些,他解开自己的外套把陈渊裹了进来。他低头把自己埋在陈渊怀里,轻轻说道:“我感觉不是很好。”
陈渊很快就意识到,对方绝对不是说自己失血过多。“你不是自带空心症的抗体,不会有空心症吗?”
“是。我不会得空心症,但是不代表我能够完全掌控自己的精神力。你以为我此前人形兵器的外号怎么来的,就是因为失控杀了太多人。我刚才清理路障的时候,有点受影响,现在就想见血。”徐寻的声音不合时宜的懒散,甚至有几分嗜血的冷眼。
像一匹被族群放逐但幸存的狼王幼崽。
陈渊举起自己血淋淋的手:“想喝吗?”
徐寻的意识已然有些模糊,他顺从本能捧起陈渊的手,从掌根开始舔舐,被鲜血染得鲜红的唇舌滑向最为面目全非的掌心,像是被鲜血的气味引诱的饿狼,徐寻只能追随的掌心乖巧又凶残的舔舐。
徐寻趴在他的胸口。
陈渊则不动声色的给他做着精神疏导,陈渊不怕疼,再说手已经很疼了,徐寻就是再咬伤两口也无所谓。而且看着徐寻这般依赖自己他心中有一丝隐秘的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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