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回京之后,南乔的生活便简单到乏善可陈的地步,每日不是在宫中处理政务便是出宫到绿猗阁看望柳初年。她曾劝过柳初年想让她入宫来陪着自己,但却被柳初年婉言谢绝了。柳初年在过去的近二十年中都被困在晋国的皇宫,她已经生理性地厌恶起了那些巍峨的宫殿,也厌倦了宫中充满束缚的生活。南乔见此,终于不再勉强她,只能趁着得空的时候出宫。
“姑娘,晋国那边传来了消息。”染青将手中的信笺递给柳初年,简短地总结道,“一来,元敏帝姬终于辗转回到了晋国,我听闻她离开不久之后烟景便派人接到了她,所以她倒没有受什么苦楚。只是她身上原本就带着伤,冰天雪地里这么一折腾,只怕也得好久之后才能恢复如初了。第二件事则是有关南乔帝姬晋封皇太女,听闻烟景有意派连姑娘代表南梁前来观礼。”
染青口中的“连姑娘”,便是柳初年正儿八经的师姐,名唤连茜。
柳初年点了点头,笑容中带了些冷意:“元敏方一出了南梁便被烟景的人接到,看来她可是死死地盯着绿猗阁呢。我将元敏放了回去,倒是成全了她在晋帝面前的一桩功劳,便宜她了。烟景既然有意派师姐前来观礼,只怕还会让师姐给我带些话,我倒要看看她怀着什么心思。”
“烟景手中握着‘易水寒’,若她有心想要探查我们这里的事,也算不得难。”染青叹了口气,显然是对易水寒颇为顾忌。
柳初年皱了皱眉:“她也就只能如此了。按理说秦敛可是在牵制着她呢,她又哪来的空闲插手南梁之事?”
染青不知该如何回答她这问题,只好立在一旁等候吩咐。
柳初年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但却又说不上来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只能先将那点疑虑放置在一旁。
近些天来她倒没什么值得费心的事情,说来也是有些讽刺,她这一生至此,居然是在远离母国之后,方才寻到了自己渴望已久的那么一丝温情与闲适。或许温柔乡总是摧人意志,她也越来越倦怠插手那些尔虞我诈的事情,只是在齐竹送东西前来时顺口问了一句行衍之事。
“染青已经将您要对他说的话转告了他,他已经收拾了行装,等过了年便前往秦国。”齐竹低头看着地毯,似是有些畏惧。
柳初年撑着额头,顺口又问道:“廖九娘带来的那些人,现在可回了楚国?”
齐竹微微一愣:“您是说阳春等人吗?她们并不曾回楚国,而是先借居在九音坊内。我曾问过阳春,她说待到开春之后音韵坊也会派人前往秦国参加伶人大比,她便索性在南梁等候音韵坊的人,而后一道赶去楚国。不然她先赶回楚国,还要再借道南梁前往秦国,未免有些太过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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