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初年嘲讽地笑了笑:“怎么,还有什么让你头疼的事情?”
“那倒没有,她们谁敢给我添堵?”秦敛翻了个身,有些轻蔑地开口道,“你以为是晋国吗,还敢与你一来二去的折腾?”
“你自己不舒坦就回自己房里呆着,我懒得跟你吵。”柳初年摆出一副不耐烦的架势,语气中带上了些浮躁。
秦敛饶有兴趣地欣赏着她的失态,似笑非笑地开口道:“元熙,你觉不觉得你现在的情绪有些太浮了?”
“不觉得。”
柳初年懒得再跟她装,索性坐在梳妆台前卸了钗环准备歇息。
秦敛的心思她也能看出几分,所以就配合着她渐渐做出些易怒的模样,只是这模样又要循序渐进卡得正好,不然很容易被秦敛看出端倪,实在是辛苦的很。
秦敛眯着眼笑了笑,看着柳初年的背影问道:“你今天与白颜说了些什么?”
“寒暄了几句,又刚巧对出了烟景的内奸。”柳初年在这件事上没有必要瞒着她,索性一五一十地合盘托出,也算增加了点可信度。
秦敛听了之后,脸上的笑意愈发深了几分:“这事儿你没看出来倒也怪不得你,依我看来,阳春本不是烟景刻意埋下的棋子。”
柳初年冷笑道:“这是自然,阳春在数年前也就到了楚国,烟景那是也不过几岁的孩子罢了,怎么可能从那时就算计到今天。”
她这语气已经有些刻薄,全然不似她先前会说的话,秦敛听了倒也没介意,心中反而有些欢喜,觉得是自己那些小动作终于奏效了。
柳初年想了想,头也不回地开口道:“我看白颜对这次伶人大比重视得很,你可别出什么岔子,也别打这件事儿的主意。”
“我怎么敢打这件事的主意?”秦敛的话语中难得地带上了些无奈之意,“音韵坊的底蕴只怕比有些小国都深厚,耳目更是遍及诸国,我可不想惹上一身麻烦。自当年朱砂女帝扭转局势,划分八荒以来,便有了音韵坊的存在。后来诸国分分合合,它却岿然不动,固守着四年一次的伶人大比,只怕将这看的比命都重,谁会触她的霉头?”
柳初年点了点头,没再多言。
三月初,便是八荒瞩目的伶人大比了。
秦宫之前建起了精妙绝伦的台子,以供八荒伶人献艺,最终决出此次可以获封“大家”之称的伶人。
八荒百姓皆聚于此,准备看这一场盛事。秦敛辗转得知了白卿的到来,但却没工夫与柳初年计较这么点小事儿,所以也就任由柳初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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