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珣说着说着再也抑制不住,像个娘们一样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皇帝的眸子更沉了些,却并未认为自己做得不对。
他是皇帝,宠爱哪个妃嫔是他的自由,在他看来,皇后贵为一国之母,自然应该拥有与身份匹配的端庄大度,成为一众妃嫔之表率,整日在后宫斗法与争宠像个什么样子!
而且那段时间,裴莹屡屡不安分惹得他心烦,他对兰彤偏袒一些便是对皇后的警告,这本就无可厚非。
却听宇文珣自顾自道:“我刚刚读书习字之时,为了通过您的考校、获得您的称赞挑灯夜读、彻夜不眠,可您不但没有夸奖我,反倒是怪我记性差、脑子不好用,您知道那个时候我有多么失望吗?我苦苦期盼您的一句表扬等来的却是劈天盖地的指责,是您一桶冷水浇灭了我的全部希望!”
说到激动之处,宇文珣的眼眶更红了,他抬起手将脸上的血与泪擦干,看向皇帝的眼神充满悲愤。
“从小到大,我不过只要您的一句鼓励,为何就这么难呢……”宇文珣喃喃自语。
宇文乾看着自己儿子失魂落魄的模样,竟觉得有些底气不足,他重重咳一声,以掩饰自己的心虚。
“你说朕不曾夸奖过你?”宇文乾反问。
“是,您是夸奖过我,却总在夸奖我的同时拿我跟一众皇子公主比较,勉励我向他们学习。”
皇帝道:“这有什么不对吗?”他并不认为这样的教育方式有任何错误。
宇文珣几乎是吼出来的:“您让我一直觉得自己低他们一头,您让我觉得自己不论是什么方面都比不上他们!您让我变得自卑!”
皇帝凝视他充满怨恨的眼神半晌,又是一阵无话,他觉得自己快和这个儿子谈不下去了。
“皇上,该用午膳了。”一旁服侍太监的提醒解救了他。
宇文乾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对宇文珣不耐道:“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宇文珣猛地抬头盯着自己的父皇,把他盯得心里毛毛的。
“哈哈哈……”他嘲讽地仰天长笑,笑得涕泗横流。
“您早就厌弃我了吧……那人说得没错,那人说得果然没错!”
宇文乾的眼底划过一道暗芒,道:“你说的‘那人’是什么人?”
莫非至今为止的一切,都是宇文珣背后的“那人”怂恿的他?
宇文珣却道:“您说您的心怎么能长得这样偏!”他连滚带爬移动到皇帝跟前,紧紧抓住他的衣摆连声质问。
宇文乾想要抽开腿,却是无法。
俯视着宇文珣死皮赖脸的模样,皇帝的怒火直冒上天灵盖,他深吸一口气,将怒气压下后道:“朕不是偏心,拿你与其他人比较,只是为了激发你不断进取、赶超他人的勇气。这分明是激励,哪里是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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