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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安全了,但是得不到安全感,他如愿活下去了,但是得到的却不是圆满。

他开始渐渐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珍惜之情,有时候甚至会自残给太宰治看,太宰治觉得他无病呻吟,就像个没有小学毕业的中二病一样,靠自残和卖惨博取关注度来满足虚荣心,笑一笑就过去了。芥川龙之介从癫狂中慢慢恢复理智,看着之前自己因为精神失常而拿刀在皮肤上割出的伤口,看着还隐隐约约有些外渗之势的血痕,一个人在深更半夜的时候枯坐于窗前,静待夜晚把这脆弱的皮肤和伤口都过渡成晦暗的颜色。

他想起了陀思妥耶夫斯基说他是王的新娘,而太宰治却说他是无病呻吟的野狗,再也忍不住,对着月亮捂面痛哭。

太宰治不会心甘情愿每天都去做粗活,芥川龙之介是个吹吹就倒的美人灯,他们只好秘密聘请一些吃苦耐劳的人,清一色的聋哑人士,除了来做饭打扫外不能做任何事情,也无法做到散播任何有关芥川龙之介的消息,当然,如果男主人心情好的话会特例允许他们负责一回芥川的饮食。太宰治本来是只想家里只有他和芥川两个人,之所以到了不得不聘请劳动力的地步,只不过是因为一瓶无足轻重的酒。

有一天,太宰治忽然想到要在进行午餐时加上两瓶冰酒,恰巧芥川龙之介要从楼下的饮品店经过,他嘱咐芥川买了酒后上楼拿给他,但那时芥川已经走过饮品店有了一段距离,并且芥川认为太宰治离店的距离要比他离的距离近得多,太宰治应该自己下楼去买。他认为自己的想法没有任何问题,只不过他没有对太宰治说明,也没有表达自己不想买酒的意愿,挂掉电话后就再也没有给过太宰治消息了。他在海边看着天色想念故人,太宰治一个人守着没有酒水点缀的餐桌直至黄昏。

回去之后,他们吵了整整一个晚上,吵得邻居都无法睡觉,无论来劝告几次他们都还是在无休无了地争辩,都认为自己才是最委屈最应该被哄被迁就的那个。

太宰治问他为什么只是一瓶酒而已都不肯买,问他为什么让自己等了整整一个下午。

芥川龙之介反问他:明明你距离更近,你行动更方便,我腿不好,你下一趟楼要花的时间可能只有我的一半,自己动身就这么不情愿吗,没有命令到我就这么难以接受吗?

太宰治指着他的腿说:我每天都在照料你,你的腿明明已经好了那么多却不肯走,出门走几十步都不行,这么废我要你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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