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萍站着没动,过了几秒,她有些无奈地笑:“他不会走的……你在这儿,他肯定不会走的。”
“这可由不得他,部队有纪律,他再不想走也得走。”
李呈蕴说话的时候垂着眼睛笑,语气很轻松。
总是让人难以理解,她没读过什么书也没怎么上学,这个时候总觉得这个和自己儿子差不多大的男孩让人琢磨不透。
“你这么希望他好,为什么不断了?这样对你们两个都好,你爸工作这么多年,就是希望能给他唯一的儿子铺路有个好前程,真真虽然中途入伍,但学籍也还在,总是会过得还不错……”
“我是希望他好,但这是有前提的。”
李呈蕴折了一下页角,把书合起来放在地上,“前提是我们两个要在一起,要不然谁都别想过得好。”
何萍把三菜一汤放在桌上,拿着餐盘走出去,带上门。
回头的时候发现旋转楼梯上站了个人,手搭着扶梯,问她:“他在里面都干嘛了啊?”
第二个星期四,海市的气温达到了往年夏季的最高温度,安千秋戴着巨大遮阳帽坐在行李箱上,大老远看到禾真,取掉墨镜冲他招手。
禾真刚走到跟前,安千秋歪着头往他身后看:“姓李的没来?还是不是朋友了啊!”
“他想来也来不了啊。”
禾真站着笑,“被他爸禁足了,关在书房好几天。”
安千秋用了几秒消化信息,停了停才接着说:“那你在这儿干嘛,部队没教你怎么爬墙救人?”
“他说有办法,让我安心待着就成,我信他。”
安千秋看不得禾真奉李呈蕴为最高指示的模样,把挂在行李箱杆上的包甩给禾真,低头看了眼手机。
登机要提前四十分钟,现在排队安检时间已经有点儿赶,禾真提醒了几句,安千秋只是点头,小声说“等个人”
穿着白色运动套装的周安从人群里跑出来,阳光在他身上跳,见多了毕业之后的西装革履,看着满头汗的周安,禾真有点儿恍惚。
“还来得及吧?刚刚去买奶茶来着,排的队那叫一个长。”
周安手里的塑料袋晃来晃去,里面的纸质吸管从半截折断,“你可以带到飞机上喝。”
安千秋低着脑袋笑,巨大的帽檐遮住整张脸:“你有没有常识啊,过安检不让带喝的”“那你现在喝两口到时候扔了也行。”
周安把袋子给安千秋,“你不是喜欢喝这家的奶茶吗。”
“成,那谢谢你了啊。”
安千秋站起来,把帽檐折上去,张开手臂抱了禾真一下,凑在他耳边小声说:“爷走了,不要太想我。”
这次禾真当了孙子,笑着应下来。
走到周安面前,安千秋看着他笑,接着主动握着周安的手晃了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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