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宴凝视着她,喉间动了动,她状若烦躁地揉了一把头发,起身走到她的面前,蹲下来。
她眼眶也有些微红了,双手去握她的。
梁新禾身子一拧,躲开她的动作,仍然偏着头,两滴泪扑簌坠落,她飞快抬手拭去。
“新禾,你信我,伤害你不是我的本意,我也不是不喜欢你了,我就是……”周宴仰头望着她,再次去握她的手,梁新禾这次没挣过她,被她用力地攥过去。
梁新禾缓缓地侧过脸,她的睫毛沾着泪珠,眼睛水莹莹地凝视着她,倒要听听她怎么讲。
周宴的心被她这一眼砸得闷响,她垂眸喃喃道:“……你知道吗?这几年,不,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总觉得我们之间无法那么亲密了……我忙你也忙……都对彼此不上心……”
“她比我们小,都很年轻,大学刚毕业……看到她我就想到了那时候的你……”
梁新禾抽出了手,哼出了一声冷冷的嗤笑,“周宴,你是想说她是我的替身吗?”
她轻轻地,一字一顿地说:“我还没死呢!”
周宴怔愣了下,刚要解释,却发现自己没法说什么,只能叹气,“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为什么就是不承认是你变了心,”梁新禾面颊湿冷,眼睛也是冰冷的,“周宴,到现在也不必再说什么了,我们好聚好散吧。”
屋子里再次静默了,气压也低低的,周宴站了起来。
“你不会后悔?”她问。
梁新禾的声音透露出一丝颓然,神情也寡了下来:“你的心已经不在我身上,不是她,也会有别人。”
“我不想要你假惺惺的施舍!周宴,给我们的感情一点体面吧。”
周宴深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最终也只绷着唇,转过脸深深地吐气,她不再强求。
“随你吧。”
然后抬脚就走了。
梁新禾缓缓地靠回沙发,盯着她。
眼睫扇动,她一步一步离开的背影与她初见凝视的眼神只重合了一秒,继而在泪眼中糊开了。
接下几天梁新禾更加没睡好,有时还会失眠大半夜,隔天顶着黑眼眶上班,靠着咖啡打鸡血,没几天她就憔悴了不少。
某天晚上她回家,玄关处的灯应声而亮,她走入门口那个小储藏室,换鞋。
这个户型是她看中的,她们很幸运,赶在西城摇号限购之前买了这个房子。
周宴爱收藏球鞋,这个小储藏室是她设计来专门给她放鞋的,按照她的喜好,一整墙的定高柜子,黑桃木黑色铝框灰色玻璃门,内隐灯带。
她看着那一面柜子的球鞋,脚底倏然一阵软,无力地靠在墙上。
“你的东西怎么处理?”
“我会去拿的。”
“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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