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淘宝打折五十块钱一件的靛青色纯棉短袖t恤,黑色工装短裤,头顶总有几根不服贴的短毛翘起来,从来不用香水,只有淡淡的牛奶香皂的气味。

穷得叮铃桄榔,抠得坦坦荡荡。

严越:你不是大学生吗,怎么这么缺钱?

阮知慕:啊,不然呢,房子车子从天上掉下来吗。

严越:你爸妈不给你钱?

阮知慕:你有完没完,洗不洗澡,不洗我洗了。

阮知慕没有和小屁孩探讨人生的打算,打了个哈欠就准备去洗澡。

转身的瞬间,听到严越在身后幽幽道:我从刚才就有一个疑问。

阮知慕:?

严越:你这么抠门的人,为什么会帮我付药费?

阮知慕:

严越抱着胳膊,慢慢道:刚才在医院药房,你用你的医保卡,帮我付了药费吧。

按理来说这是违规的,这算是老百姓私底下的潜规则,一般也没人查。

但是这个举动是阮知慕做出来,就非常反常。

阮知慕磕巴了一下:反正能报销啊,你又没医保卡,我现在身为你的监护人,帮你付个药费也没什么,你还不乐意了。

严越:杨桃不给吃,药费倒是很大方啊。

阮知慕:

严越慢慢地笑了。

这是他到家这么多天以来,阮知慕第一次看见他笑。

那种笑,让阮知慕想起了某种危险莫测的冷血动物。

严越微微侧过身,在他耳边道:你其实很怕我把受伤的事告诉叔叔吧。

你知道我现在身上没钱,如果要付药费,势必要向长辈讨要,那么受伤的事就会暴露,我叔叔会责怪你监护不力到时候,你要怎么向我叔叔交代呢。

阮知慕彻底没声了。

他没想到严越会猜出来。

对于严越受伤这件事,他想的第一件事,当然是不能让恩师知道。

恩师今年要带毕业班,估计挺操劳的,他连带孩子这点事都做不好,在恩师那儿面子往哪搁,弄得不好说不定关系都僵了。

他估摸着,严越这种叛逆小孩,应该也不愿意把受伤的事告诉家长,怕丢面儿。

那么正好他也不用费劲想办法了,蒙混过去,过上几个星期,严越的伤应该也好得差不多了。

阮知慕:随便你怎么想,你自己打架受的伤,跟我有什么关系。

严越举起手机,点亮屏幕:那我打电话给严明华了。

阮知慕:

严越按下了数字1。

阮知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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