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一看,都有些像个干瘦的小老头了。
在吗,严明华敲了敲窗,静静问道,严越特意嘱咐人不要靠近他的车,我就猜,你也来了。
阮知慕连忙下了车。
时隔八年,师生再一次相遇,百感交集。
阮知慕鼻头有些酸,望着他,心中仍有羞愧,踟蹰着不敢上前:严老师
严明华长长地叹了口气。
也罢。
最终,他只说了这两个字。
人年纪越大,越不容易改变自己的想法,因为自认经验和阅历都足够多,可以指导晚辈少走弯路,避开大坑,生活得更加幸福。
可阮知慕走的那五年里,严越过的是什么日子,他都是看在眼里的。
浑浑噩噩,行尸走肉,毫无生气。
起先他还能勉强劝说自己,这只是一时的阵痛,长痛不如短痛,他也是为了严越好。
但随着时间推移,他逐渐意识到,自己或许真的错了。
即便没有阮知慕,严越也永远不会喜欢女人,不会照着他预想中优秀孩子的样子,按部就班,娶妻生子。
三年前,严越和家里断绝了关系。
从此他们只能在电视和网络上看到他,大大小小的绯闻,乱七八糟的八卦。
他们在记者的镜头下看到他,有时平静,有时疲惫,有时暴躁。
但无论是哪一种,都和以前大不相同。
他的眼睛里,终于有了光。
严明华这才终于明白,八年前,他以为他们是及时介入,阻止严越误入歧途
其实是抢走了他生命里最亮的那一束光。
也罢。『慌套逃恍』
严明华又叹了一声。
但与刚才相比,显得轻松释然了许多。
阮知慕舔了舔嘴唇,有些紧张地道:老师,我们会好好照顾严凝的。
嗯,严明华抹了下眼角,拍了拍他的肩,你们都要好好照顾自己。
于是乎,阮知慕在三十出头的年纪,突然当了爹,开始了手忙脚乱鸡飞狗跳的带娃生活。
当初催着要小孩的是严越,孩子真到了之后,第一个后悔的也是严越。
严凝到家的第一天,三个月嫂齐上阵,然而小丫头白天睡得太多,晚上睡不着,在深夜发出了响亮有力的啼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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