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出了楚哲松的阴影,未来的生活是晴朗和阳光。
柯熠辞哼着小曲走路带风地穿过连廊,端着水杯站在茶水间的落地窗前,呼气吹去茶水的浮沫,眯起眼睛享受地抿了一口。
“雪停了。”同事站在柯熠辞身边,两人并排喝茶的动作一模一样,享受忙里偷闲的摸鱼时光。
“是啊。”柯熠辞慢悠悠地喝一口茶水,“终于周五了。”
“周六不加班?”同事问。
“唉。”柯熠辞说,“不知道,等通知。”
两人不约而同地苦笑一声,继续赏雪饮茶。
周五的国贸格外拥堵,每个人都急于享受短暂的假期,汽车挤满宽阔的八车道,鸣笛声不绝于耳。柯熠辞不幸成为堵车大军的其中一员,他拨通温翎的电话,第一句话是道歉:“对不起小羽,可能要你多等我一会儿,我堵在路上了。”
“注意,安全。”温翎说,“我,不急。”
“今天说话顺畅很多哦。”柯熠辞说,“偷偷找老师补课去了吗?”
“没有。”温翎说,他活动一下僵硬的舌头,咽了口唾沫,说,“有在,练习。”
“是吗?真努力。”柯熠辞说,“跟我说,吃葡萄不吐葡萄皮。”
“……”温翎沉默片刻,说,“不要。”
和柯熠辞交流的频率增加,温翎说【不要】两个字几乎形成肌肉记忆,干脆利落不卡顿。
柯熠辞笑着说:“好好好换一句,八百标兵奔北坡。”
温翎挂断电话。
六点下班,七点半堪堪挪到故宫门口,柯熠辞降下车窗,朝背书包等在路边的温翎招手:“这边。”
温翎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系好安全带,开口第一句话:“八百,漂兵……标,兵,蹦,北,拨。”
柯熠辞憋住笑,眼中的柔光仿佛毛绒的雪花,他说:“看我嘴型,奔北坡。”
温翎懊恼地捂住眼睛,等车的间隙他反反复复练习了上百遍,却还是说不清楚。
“别别别伤心啊。”柯熠辞吓了一跳,他慌张地凑近温翎,“我的错,咱们不说这句话了。”
温翎一直捂着眼睛,摇摇头不说话。
柯熠辞把车开到收费的停车位,拉上手刹,解掉安全带,说:“我陪你练说话好不好?别着急,我们慢慢来。”
温翎放下手,一双晶莹圆润的杏眼被他捂得通红,他倔劲儿上来,哪里听得进去柯熠辞的建议,他开口:“八百,漂……标兵,波恩奔,北,拨—坡。”
他一遍一遍地念:“八百,标兵,奔,北——坡。”
柯熠辞安静地看着他练习,没有开口打断他的节奏,怪模怪样的音节逐渐趋于正常,断句稍有问题,但不影响整句话的表意。
最后,温翎看向柯熠辞,眼神坚定,他说:“八百,标兵奔,北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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